小以宁默默补上后面的话。
“可是陆大人,害死陆夫人的不是您吗?”她相当耿直的反问道,“您忘了吗?”
陆夫人之死是当时燕京的大瓜,几乎家喻户晓的程度,谁都晓得这是匪人对陆承安的挑衅。
陆承安眼里顿时闪过数不尽的痛苦,已经有许久没人提醒过他,他的妻子是因他而死。
林玉瓒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嘴角勾起冷笑“陆大人,你要如何算计你女儿是你自个儿的事,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我女儿也算计上,让她差点丢了性命,此事你必须给我家一个交代。”
此话说完,被林玉瓒请来做主的刘洋终于到了,后头还跟着捧着盒子的刘珍英。
刘珍英见到小以宁,立马快步跑进屋内,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狠狠哭过的模样,疑惑道“以宁妹妹,陆府到底怎么欺负你了,还要我爹过来主持公道。”
小以宁蔫哒哒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说刘大人是她爹请过来骂陆大人的。毕竟她爹和大舅舅是遵纪守法好公民,还没到骂朝廷命官的身份,只能请刘嘴炮过来当嘴替。
若是可以,她爹也不想如此不痛不痒的放过,但此人帮过二舅舅,恩仇相抵,只能先攻心。
刘珍英瞧她不说话,好奇的看向四周,便见陆承安垂头跪在一张画像前,顿时一惊,这咋感觉两边都被欺负了。
这时,刘洋终于抹着自己小撇胡进了屋子,他淡淡扫了一眼屋内情形,就将目光转向一旁陆云栖,问道“这便是你说的小事?”
陆云栖瞧着自己爹跪在娘的画像前,也惊的说不出来话。
刘洋冷笑一声,开口问道“谁是苦主,所因何事。”
林玉瓒上前先拍了个马屁道“刘大人当日在朝堂上痛斥陆大人之事,小子在民间也有所耳闻,却未曾上心,今日才晓得刘大人的用心良苦。所以小子便想请刘大人为小女主持公道。”
刘洋眉毛一挑,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胡须,做出为难模样。
王诚暗暗打量一眼刘洋的脸色,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连忙接话告状道“我家晴姐儿不过三岁,刚知事的年纪。这陆大人使计逼女儿想起杀妻之人的线索,却差点让我外甥女命丧黄泉。虽说时间已久,我二人寻不得证据。但想来刘大人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望刘大人不要看在同僚情谊,为我等做主。”
刘洋:……,他这也没证据。
他低头俯视着泪眼汪汪的小娃,叹息摇头“稚子何辜啊!我晓得你俩心中有气,但此事证据未寻得,要讨回公道怕是有点难。”
“不过老夫向来公正。不若这样,今日老夫便代皇上训斥一顿这陆大人,将他骂醒,让他与你道歉,再给你一些补偿。”
林玉瓒思忖许久,才忍气吞声的点头“晴姐儿,你先出去等爹。”
刘珍英也拉起小以宁,一并走了出去。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刘嘴炮训斥的声音。
“还好陆姐姐不在,不然有多伤心啊!”刘珍英感叹一句。
小以宁默默瞧了她一眼,伤心肯定伤心的,不过她爹说陆大人在折磨她,她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逝者已逝,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