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战场之上。
胜利的天平朝着蒂丝柏德一人倾斜...不,或许说胜利本就被握在蒂丝柏德的手中,无人能够撼动。
就在蒂丝柏德专心攻击西琳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破空声,可是她并不在意,毫无防备。
宁蒂将匕首插在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的后背。
下一刻,宁蒂的后背同样出现了一个狰狞的伤口。
“还真是不死心啊~”
蒂丝柏德都有点惊讶了,在一段时间前对方就已经了解到自己的能力,现在竟还如此果断。
没有回话,宁蒂把匕首拔出,想要再次出刀。
可是现在的重伤加上之前所受的伤着实过于严重,宁蒂精神一恍惚,一时间攻击缓了下来。
蒂丝柏德只是不再去防御,看见了敌人的破绽之后果断出手。
又飞了出去,很不幸,宁蒂碰上了一个石柱。
鲜血从口中喷出,武器飞向远处。
现在,因丧失了战斗能力而退场的,是宁蒂啊!
“好了,碍事的小虫子已经消失了...”
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西琳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
“虽然你的能量储备确实让人很羡慕...”
又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蒂丝柏德一笑,弯弯的金色眼眸中尽显嗜血与暴虐:“接下来就是你了~”
“如何?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遗言?”
似乎是觉得胜负已定,蒂丝柏德开始闲庭信步起来。
“嘛,你一副那种表情什么意思啊?苦大仇深的就像在看仇人一样……”
实际上西琳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她仅是待在原地用着金眸冷冷看着对方。
一时间,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同为金色的漂亮眼睛,双方的区别却是很大。
金色的,如阳光一般的,充满希望与美好的。
金色的,如坠入深渊的,黯淡孤独与毁灭的。
“真是让人不爽。”
不想再说什么了,蒂丝柏德一眨眼便冲到了西琳的眼前。
而后者在突然的惊吓之下抬起手进行了反击,反击之余还不忘将自己传送走。
黑雾弥散,刚刚的伤口再次愈合,蒂丝柏德侧头,就看到了捂着脸庞的西琳。
红色的血液难以抑制地顺着手臂流下,滴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明明可以传送却不离开,明明可以逃避却偏要过来,真是看不懂你啊……”
另一边,哪怕还处于自我怀疑的成长期,律者小姐还是听到了的敌人的话,但是视线受限,只能大概地朝着敌人的方向攻击。
就是这么巧,有一个亚空之矛就正好擦过了蒂丝柏德。
虽然伤害为零,但是这够侮辱人啊!
甚至都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蒂丝柏德一下子就到了西琳的身边,然后抓住了后者的肩膀。
再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站在律者小姐身前。
“喂喂喂,这么快的吗?这家伙是人吗?”
听着琪亚娜的碎碎念,律者小姐都想笑。
笑话,还是没看出来对手是非人生命体吗?
蒂丝柏德将西琳像提小鸡仔一样揪起,黑雾渐渐爬上西琳的身体,令后者痛苦地颤抖起来。
“死吧。”
小孩子弄坏了自己的玩具都尚有一丝悲伤,可是蒂丝柏德没有。
那毫无感情的样子,印证了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马上就要迎接死亡,律者小姐干脆也摆了。
对方的面貌好像艾瑞娅姐姐啊…也仅仅只是像罢了…不过感觉这也玷污了艾瑞娅姐姐的荣光啊……
将手里被黑雾缠上的西琳扔向律者小姐,不出意外的话,在黑雾接触到律者小姐时,两人就会被【污染】,最后死亡。
这是蒂丝柏德的想法。
但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着意外,不是吗?
金黄色的光幕拦在蒂丝柏德与两人的中间,其中蕴含的充盈的光元素让前者感到生理不适,连忙远离。
“呼~还好赶上了……”
不然我都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很快消解了西琳体内巨量的黑气,然后艾瑞娅一手托着西琳的小脑袋,一手撑着西琳的大腿,将其放在了地上。
在一挥手,金光从手中飞出,打在律者小姐身上。
视线突然变得明朗,整个身体也不再虚弱无力,律者小姐连忙看向了救了自己的人。
艾瑞娅……姐姐……
张了张口,出于内心的恐惧,律者小姐还是没有说出来。
“待在这里照顾好自己……顺便帮我照顾好她,谢谢……”
留下了一句话,没有去管眼前这个白毛团子的反应,艾瑞娅朝着向后退的蒂丝柏德走去。
无色辉火..还有她那两个小徒弟...
西琳..宁蒂..还有琪亚娜,不对,应该称呼你为空之律者...
多亏了你们,才能让整座城市幸免于难。
谢谢你们……
艾瑞娅正在这仅剩的休闲时光中自言自语着。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回合了啊……
消耗巨大的屏障被撤掉,光的元素聚在艾瑞娅身旁,她已经严阵以待。
“又是一个烦人的苍蝇!”
反胃感上来,蒂丝柏德现在不想玩了。
她很愤怒,愤怒到想要杀死几个人解解气。
不,几个人或许太少了,至少几万个。
她恶狠狠地想着,全然没有发觉为什么自己一开始只想杀死几个人。
破碎的记忆永远改变不了怪物杀戮的本能,冷静的「自我」永远反抗不了低贱的「欲望」。
蒂丝柏德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将所谓的记忆化作养料吞下。
可是……执念真的会随记忆的消失而消失吗?
目前尚未知道答案。
阻拦着两人并且使两人只能看到阴影的光墙消失。
蒂丝柏德那边的太过剧烈,先看看艾瑞娅这边吧~
一下子便看出了对方与自己的面容极度相似,艾瑞娅只是有点震惊,至于其他的反应……
她可没有一点关于「死亡」之前的记忆,那个狗系统还不给自己说。
要是对方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到。
换一种说法,如果对方真因为外貌相似一事而洗心革面的话,她愿意去做她应该做的。
好的,回到蒂丝柏德这边。
破碎的记忆如拼拼图一般拼起,她竟短暂地找回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