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高纤正在家中发呆时,门铃响了,寂静的别墅,突然传来这样声响,好似地狱恶鬼的怒号。他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莫名地觉得别墅隐藏着一股诡谲的力量,充斥着别墅,席卷着他的灵魂。
他麻木地打开门。
黑木又回来了。
归高纤皱眉询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黑木把照片上的画给他看,问他在别墅是否有看到画上那种摄像头?
归高纤思量了一阵,他说他和太太都没有买过那样的摄像头。
黑木看他没有回答到点子上,强调地问他,前业主是否留下这样一个摄像头?那怕只是残骸。
归高纤沉默了一阵,说道:“我没有看到过,画上这种摄像头。”然后露出不解的神情。
最终,他还是发出了疑问,“这个摄像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黑木道:“我正在寻找跟案件有关系的证据,所以问你,是否见过这样一个摄像头?”
归高纤道:“出于隐私,我和妻子给家中没有安装过摄像头,之前给门口装了一个丑怪的摄像头,后来拆掉了。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可爱的摄像头,还长了两个眼睛。”
黑木收好相机,说道:“料想你家中也没有这样的摄像头,因为这个摄像头是前业主于域画的,临走前,送给了他还算信任的邻居——十八别墅的银发老奶奶,说明那个摄像头是他珍惜,或者是有意义的东西,想必对他来说,摄像头是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随身带走了。我还听说,于域是一个画家,你搬进别墅时,应该有他的画室吧?那间画室还在吗?”
归高纤诧异道:“我搬进来时,丝毫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他是一个画家,从别墅里留下东西来看,看不出他的任何职业。”
一个画家从一所房子搬走,画具和颜料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归高纤和银发奶奶的说辞背道而驰,是否谁在说谎?还是根本就是于域过于神秘?他临走前,把他与他职业有关的迹象,都清理得一干二净。
黑木越发觉得于域是一个值得他好好揣摩的人。
归高纤看他陷入沉思,半晌不说话,打破僵局,问道:“你不是已经走了么?为什么又回来,问我房间有不有画上摄像头?你是我见过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侦探,净问些古怪的问题。”
黑木道:“我只是问了寻常的事,是你固化的情绪和思维,让你对我有了偏见。”
归高纤仿佛被提醒,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黑木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跟他告别。
……
归高纤自觉在这个别墅再住下去,他会精神失常,妻子失踪,她就像露水一样人间蒸发,在别墅在等她,这种想法本来就是极其愚蠢的事,只会给自己平白无故地增添烦恼,还有无端的恐惧。
他经历了人生最为恐惧的事,就是妻子安果诡秘地失踪,这比小时候,被他暴脾气的爷爷,关在放红薯的地窖,还令人恐怖。
那时,归高纤被扔在地窖,他知道他爷爷脾气消停后,又会心疼地把他拉出地窖,温和地安抚他,也不会过于绝望。
这次他妻子安果失踪,仿佛在他周围潜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把他妻子隐去,让他陷入没有止境的恐慌中。这种恐慌,随着别墅空灵的“嗡嗡”声消失,越发让他感到迷茫和失落,仿佛他的魂魄被妻子带着出窍,再也不能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