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还是没有撑过去啊。”蓝玉烟不自觉的笑着。
“身体各项机能损坏太大,很难恢复了,从出院之后身体就一直没好过,还以为她能撑过今年呢。”
“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好了。这下你也解脱了,开心吗?”
“要听实话吗?”周华年笑着说道。
“当然。”
“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怎么说?”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开心,很兴奋,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妹妹报仇了。但是后来,却觉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觉得没有意思,甚至还会觉得……”
“觉得她很可怜,同情她?”
“嗯,的确有那么一点。但是我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心态,眼前的女人该死,不该对她有任何同情心的,她伤害了很多人,坚强一点的人撑过去了,脆弱的人,像我妹妹那样。她毁了很多的人,也许不是生命,但是却是他们的梦想,她有可能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他们本来的生活可能会更好,却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而完全改变了,甚至变得更糟。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该被同情,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恩赐了,她活该承受这些痛苦。”
“但是你还是同情她,对吧?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毕竟你们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应该还会有一些感情吧?”
“我要说一点都没有,你信吗?我对她从没有过一点感情,从开始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有没有很奇怪,你觉得该有一点感情吗?”
“谁知道呢。也许该有,也许本来就不会有,毕竟一开始的目的就很明确,没有产生感情很正常,日久生情并不适合所有人,更不适合你。”
“这样也对,虽然我们之间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毕竟还是不同的,遇到的人也不同,目的也不同。”
“对啊。”蓝玉烟抽完了最后一根烟,看着天空。
“你呢,最近怎么样?说是暂时别联系,但是,我刚听说,她又住院了,不是才出院没多久么?你们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很多问题。”蓝玉烟笑着。
“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没有。你从现在开始,应该也会有很多事要处理吧,庄晓梦的后事你要亲自处理吗?”
“嗯,毕竟也和自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没办法直接避开,毕竟这也是公开的,即使一切都是假的,做戏也要做到最后。”
“嗯,你说得没错,做戏要做到最后。”
“你现在在哪?医院吗?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但是以后我可能会经常去烦你的。”
“怎么可能?你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可就基本没来找过我了,你舍得离开她?整天腻在一起都嫌不够呢,并且你们现在还有了孩子,你怎么可能还记得我?”周华年调侃道。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得回去补个觉,一夜没睡了,庄晓梦举行葬礼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挂了。”
“嗯,知道了。”周华年刚说完,就听见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看来他和锦瑟之间肯定出了很大的问题,但是自己却一点也没听见消息,也许知道的,只有他身边的那两个人了,或者,简一弦他们。苏已然的突然死亡,让他觉得有些震惊,但是经过验证,那具尸体的确是苏已然没有错。但是,周华年总感觉有些不真实。虽然蓝玉烟一直都很奇怪,行动也一直都很诡异,但是,最近发生的事,以及他对自己的闭口不言,让他总觉得他一定在偷偷计划着什么,而那些就在他那没说完的话中。
该好好调查一下吗?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又或者,不想让自己牵扯进去,所以才什么都没说的吗?
但是他刚才的反应太奇怪了,这个时候,正常的情况下,他应该是一直守在医院的,而不是回家睡觉。也许,自己该去医院一趟,去确认一些事情了,他最近太奇怪了,但愿他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周华年想着走回了病房,从庄晓梦病情加重之后就一直在住院,最近医生也已经找他谈过,说了庄晓梦的病情,也就这几天了,她的父母也在这里,轮流照看着她。他和她的父母说临时有急事,便离开了。
他必须要去一趟锦瑟所在的医院,至少去弄清楚一件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大概就能猜到他有着什么打算。
丁燃坐在病床旁,一直守着锦瑟,他想伸手去触碰一下她的手,但是却一直没敢伸出手,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锦瑟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口渴,动了动身体,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水。
“要喝水吗?”丁燃立刻问道,站了起来。
锦瑟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丁燃。
“嗯,水。”锦瑟又说了一句,艰难的想要起身,但最后身体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没有成功。
“你别动,我调一下床就行。”丁燃立刻走到床尾,一边调节床,一边询问锦瑟是否合适,调好床的高度之后,他便给锦瑟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锦瑟愣了一下,想要抬手去拿,但是试了两下,还是放弃了,张开了嘴。
“再近点。”锦瑟轻声说了一句。
丁燃立刻将水杯贴近她的嘴,调节了合适的角度,锦瑟将一整杯水都喝完了。
“还要吗?”
“不用了。”
“那我去叫医生。”丁燃放下杯子就走了出去。
医生给锦瑟检查完后,就走了出去。
“你的脸,怎么回事?受伤了吗?”锦瑟看着丁燃,从刚才就一直想问了。
丁燃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嗯,划伤的。”
“划伤?怎么划伤的?”
“因为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伤了,所以,我自己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