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燃一直盯着锦瑟,她似乎睡的很熟,一直到傍晚竟然都没有醒,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他有预感,等事情一结束,蓝玉烟就会将他和方婷都调离开,到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就很难像现在这样看着她了,甚至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所以现在,他想多看看,保存在记忆里,在以后怀念的时候可以拿出来。
门外的简一弦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陈玉瑛中间上来看过一次,并没有叫醒他,然后便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苏已然是在天黑前回来的,他看了陈玉瑛一眼,便直接朝楼上走去,什么也没说。
天完全黑了下来,陈玉瑛再次朝楼上走去,简一弦已经醒了过来,正警惕的看向自己,在发现是他的时候,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确定不进去看一下吗?你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吗?”陈玉瑛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
“她不会做傻事的。”简一弦直接说道,一边活动着身体。
“你就这么相信她啊?”
“那是当然。”
“那你就不担心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吗?”
简一弦看着他,面无表情,“什么也不会发生。”
“他已经回来了,就在房间里。”
简一弦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楼梯口,又转身看向身后,房间的门仍然关着,没有任何声音。他的心也的确开始有些担心。
陈玉瑛笑了一下,转身下楼。
“锦瑟,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但是里面却无人回答。
难道是睡着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推门进去,却发现门已经上锁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她答应过自己的,如果自己再怀疑她的话,她又会生气。
那就再等一会,如果她仍然没有出来的话,那自己再敲门也不迟。
但是此时的锦瑟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早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动而已,她知道简一弦一直守在门外,她没法从那里出去。她的确要去找苏已然,但是却不能让他知道,她有事情要和他谈,如果简一弦一直在外边守着的话,他们就没法好好的谈。
她听见了楼下打开窗户的声音,看来是苏已然回来了,她也一直都在等这个时间。苏已然就住在他的楼下,他也是刻意选的这个房间。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门是朝外开的,锦瑟便将被单的一头系在了门把手上,连接了另外两条被单,长度就刚刚好,她将被单从窗口放了下去,用力拉了拉,便顺着被单小心的往下移动着。她的脚刚放到苏已然的窗口,一双手就直接从里面伸了出来,在锦瑟反应过来之前,就被苏已然直接抱进了房间,顺手拉上了窗户。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还走窗户?”苏已然将锦瑟放到床上,俯身看着她,笑着。
“我们说好的,我当然要来了。”锦瑟丝毫也不介意苏已然这个挑衅的姿势。
“你就不怕我真对你做什么吗?”苏已然故意将脸靠近她的嘴边说道。
“只要你能告诉我真相,我不介意。”
“你真的不介意?”他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眼睛里充满着挑衅。
“我本来就亏欠你太多了,如果这样能偿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也就是一副残破的躯体而已,你想要的话,随便。”
苏已然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慌乱,只是看着他,好像真的在等待着一样。
苏已然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几分钟,便松开了他的双手,起身坐到了一旁。
锦瑟将头转向他,也慢慢坐了起来。
“怎么不继续了?”锦瑟故意问道。
“没兴致了。”苏已然转头看着她,“你这样让我没有兴致去做了。”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反抗一下吗?你喜欢那样吗?”
苏已然看着她,没有说话。
“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我会配合你的。”锦瑟说着趴到了他的肩上,“你可以教我。”
苏已然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拿开了她的手。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我不喜欢把话听一半。”
“你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那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说。”
“我受不了你和简一弦在一起。”
“那你能忍受我和那个人在一起?”
“不能。”
“那为什么还要说出那些话呢?”
“我宁愿你和蓝玉烟在一起,也不能是简一弦。”
“为什么?”
“虽然他们都曾经伤害过你,但是简一弦不行,他完全不如那个人,他太过自私,虽然他们都很自私,我也一样。”
“你这话说的很矛盾。”
苏已然看着她,视线不自觉的移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不会后悔吗?如果你真的知道了的话?”
“是很痛苦的记忆吗?”
“不全是。”
“那就说吧,反正再痛苦的事我也经历过,也不会比那些更痛苦了。”
“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第一,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第二,不能去见他,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人;第三,等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之后,放我走,我会离开你,一个人生活,不要再见面了。”
“好。”锦瑟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现在告诉我,你关于实验的记忆,你还记得多少?”
“没有多少。”锦瑟一边回忆着,一边轻声说着,她把她所能记得的,都尽量说了出来。
“你果然不记得了,难怪我问你的时候,你的反应那么奇怪,还以为你是在伪装。”苏已然有些释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