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当初跟着华侍君的宫人?”
中年男人脸上满是惶恐,急忙下跪。
“是,是老奴,老奴叫魏如,自华侍君被先帝带回宫,便是老奴一直在伺候华侍君。”
纳兰镜闻点点头,“本王想知道,关于华侍君和吟皇子,不许有半点隐瞒。”
魏如愣了愣,像是回忆起什么,缓缓道:“华侍君刚入宫时不喜我们,总是一个人待在殿内,只有需要时才唤我们进去,刚入宫那会儿,华侍君整天都寻死觅活的,不愿待在宫内,说皇宫是牢笼,只要进来了,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华侍君说,就算是死,他也要是自由的。”
纳兰镜闻听着,下意识望向一旁的裴云彻。
果不其然,裴云彻耷拉着眉眼,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察觉到了纳兰镜闻的视线,他突然抬起了头,心有灵犀一般与她对视,随即露出一个傻笑。
纳兰镜闻微微叹气,转头继续听。
“华侍君在宫外有未婚妻,每次陛下来,他便会故意提起未婚妻,惹陛下生气,陛下每次生气,便会让华侍君禁足在宫内,我们这些下人也跟着受罚,华侍君多次请我们帮他,想我们帮他逃出宫去,可是……”
魏如皱着个脸,极其无奈。
“这是这是重罪啊,被发现了,静安宫所有人都逃不掉,我们哪敢啊,我们不过是个下人,连死都没有人为我们求情,跟主子们不一样,我们也无能为力。”
“后来华侍君知道我们不会帮他了,脾气便愈发不好,经常一个人待在殿内,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白天夜晚都不允许我们点灯,他就一个人待在黑暗里,每次陛下来,殿内能砸的都砸了,最开始陛下生气只是禁足,到后来陛下就不来了,宫中美人不断,哪有一直的恩宠。”
“之前因为陛下的宠爱,那些下人也不敢克扣静安宫的吃穿用度,后来发现陛下不再来了,完全忘记了华侍君,他们开始不再往静安宫送东西,我们过得越来越艰难,许多有关系的下人,都跑去伺候别的主子了,这么一来二去,静安宫就没剩几个人了。”
“可偏偏这时候,华侍君怀孕了。”
他说着,脸上无奈之色更甚,叹了口气。
“我们这些下人倒没什么,随便吃点就能活下去,可是华侍君怀着孕呢,没有营养不行,我们便到处托人求人,求一点肉给华侍君吃,好给肚中的孩子补营养,有时候吃不上肉,一盘菜能吃好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