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池,齐临七皇子,对吗?”
那双晶蓝的眸中此刻盛满了痛苦,他摇头,想要解释。
“属下从未想要背叛王爷,这个身份,不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这个身份,他无从反驳。
“所以你是承认了,对吗?”
“齐临七皇子,自幼被选入地极阁,接受训练,八月前接到任务,前往纳兰镜闻身为卧底,本王说的可对?”
纳兰镜闻注视着他,语气淡漠。
“你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镜池慌乱上前,伸手想要抓住纳兰镜闻,可是手却停在空中,不敢再超前一分。
“属下同王爷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那当初裴云彻被抓一事,你又如何解释?!”
“以你的武功,岂会让那帮人得手?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故意让裴云彻被抓,让齐临的人得手,以此来挑拨凤天与宿水的关系!”
镜池瞳孔骤缩,双唇嗫嚅,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悬在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纳兰镜闻继续道:“还有当初容衡玉被纳兰歌抓去一事,也是你故意放人的,对吗?”
当初红云和镜池皆守在容衡玉院子外,岂会那么容易被纳兰歌的人得手?
那时她便疑惑,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只当是对方人数太多。
可如今看来,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
容衡玉被抓,她就能被制止住去祭典的脚步,这么一来,她就是抗旨,这是大罪。
而纳兰歌的计划虽不能顺利进行,却可以让容衡玉死在她手中,不仅仅能让贤王府大乱,丞相府更是受到重创,君臣离心,姐妹不和,朝廷内部混乱不堪。
到时凤天也会陷入内乱,攻打下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容衡玉这步棋,怎么看,怎么高明。
可是她们没预料到的是,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纳兰镜闻了,那时的容衡玉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也让她能够在那时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就算容衡玉没死,她救下了他,却无法及时赶去祭典,抗旨这个罪名一旦压下来,整个贤王府都逃不过。
还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你可有话要说?”
镜池抬眼望向她,眼眸猩红,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句句属实。
“属下……无话可说……”
听到他承认,纳兰镜闻突然没有那么生气,平静了下来。
“本王信了你两次,却被你如此戏耍玩弄,这么久以来,你的口中竟没有一句真话。”
她平淡又带着失望的语气,如同一根根针,扎进他的心脏,刺痛快要将他淹没,眼前阵阵发黑。
“属下……没有骗王爷……”
他想说,除了这个身份他有所隐瞒,可是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说不出来,因为伤害已然造成。
纳兰镜闻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将红云唤了进来。
红云刚进来便察觉到气氛不对,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的镜池,走至纳兰镜闻身旁。
“王爷。”
“将他带下去……”
纳兰镜闻最后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眼,再睁眼时,眼中已再次恢复了冷漠。
“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