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外表破败,墙皮脱落腐朽,可内里却是另一个景象,雕栏玉砌,水榭亭台,极致奢靡。
这洪城的蛀虫,可当真是大啊,京中每年拨下来的钱款,怕是全进了这县令的荷包了。
柳清序也皱起了眉,就连她们家洪城排行老二,也未曾奢华到这个程度。
纳兰镜闻没说话,飞身落到另一处房顶上,掀开屋顶瓦片,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人的气息。
她抬眸望向另一处院子,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时不时地还有嬉笑声隐隐传来。
心下了然,带着柳清序落到院中,趁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便将人打晕了,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一群酒囊饭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也就够吓唬吓唬老百姓。
柳清序看得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纳兰镜闻径直朝着书房而去,对着柳清序叮嘱道:“好好在外面守着,有人来了立马叫我。”
柳清序连连点头。
纳兰镜闻的身影隐没入漆黑的室内,柳清序赶紧躲到一个柱子后面,紧盯着外面,屋内没有灯光,好在纳兰镜闻夜视能力不错,并未受到阻碍。
她将整个书房都搜刮了一遍,任何角落都没有放过,却没有发现什么可行的线索,她凝眸沉思,站在书房中间,一寸寸扫视着。
又将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掀开,转动摆放端正的瓷器,也并未发现有什么暗格,太干净了,也太诡异了。
“小姐,您好了吗?好像有人过来了。”
外面传来柳清序的声音,纳兰镜闻收回视线走出去,快速带着她离开了此地。
等到达安全的一方,柳清序才呼出一口气,询问道:“小姐,怎么样?有找到什么吗?”
纳兰镜闻摇头,“先回去。”
其实这整座金碧辉煌的宅子也可以是证据,可实在太勉强。
两人刚走出一步,一串银铃的声音自虚空悠悠传来,空气中传来阵阵幽香,纳兰镜闻顿住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处看去。轻纱薄帐,仙气缥缈,一顶轿子被许多面容精致的男子抬着,前方男子手中提着宫灯,衣袍艳丽缭绕,踏雪而来。
人未见却声先到。
“啧啧,我们又见面了,王爷可有想我?”
娇俏的声音从帐中传来,帐中人影绰绰,只能隐约看见一名女子柔弱无骨地倚在两名男子身上。
纳兰镜闻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将柳清序护在身后。
“你来做什么?”
“怎么,就许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天下哪有这般霸道之事?”
女子嗓音轻盈,风轻轻吹起雪白的帷帐,窥见帐中那玉耦般莹白的手臂。
她似乎瑟缩了一下,朝着男子怀中蜷了蜷。
纳兰镜闻移开视线,拉起柳清序就往反方向走,不欲与她多言。
“那你请便吧。”
长生笑出了声,银铃般的嗓音蛊惑人心,她身边的男子皆痴痴地看着她。
“故人相见,不叙叙旧再走吗?”
纳兰镜闻头也不回,当作听不到。
“王爷不想知道,你那个皇弟何时死吗?”
修长挺拔的身影猛然顿住,凌厉的视线直逼帐内,女子没有丝毫退让,碧波般的眸子隔着层层白纱悠悠与她对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