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爷他,我......”丫鬟着急地解释,极力想阐明是她拦不住少爷,同她无关。
“那老头比父亲还老!凭什么将婉儿许给那老头!我不答应!要许,也是许给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叶尚远义愤填膺,昨夜他还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悔了大半夜,早知如此,昨夜就该生米煮成熟饭,让母亲将婉儿纳给自己做通房,凭什么让一个糟老头捷足先登,他真是不忿!
“你不去学堂,跑这来干什么!萍儿,将少爷扶出去!”许氏恍过神来,呵斥道。
“是,夫人。”一旁的丫鬟凑上来,拉着少爷胳膊,随即被少爷一手甩开。
孙莹看着这出闹剧,和萍儿不小心四目相对,对方立马目光闪躲,孙莹瞟见了对方手腕上的一排血印。呃,这好像是她昨日咬的,真是抱歉,看来这丫鬟是被咬出心理阴影了。
“不去!我今儿个就不去,这事儿不给说清楚就不走了。”叶尚远开始耍无赖,他就不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道理他母亲怎就不明白。
许氏就不明白了,这个傻大儿天天把这丫头当个宝,她是哪门子肥水啊!
为安抚儿子以防事态压制不住,许氏无奈只好压抑着自己的火气,示意下人退下,对着叶尚远一番软语劝解:“傻儿子,你呀,还是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你可是咱家独子,现下你就只管好好念书,待以后考取功名,多少好姑娘任你选。你想想,待你中举,县太爷都得求着将千金许给你呢!到时候你就是他家上门贵婿,那之后甭管娶几房妾室还是纳几个通房,不都由你说得算?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一番说辞,孙莹一旁听着,都不由得感慨,这可不就像极了前世给她画大饼PUA的领导吗?一口一个饼,喂得你饱饱的,你还得点头哈腰赞赏领导真英明,想得可真周到。
叶尚远被许氏的语态神情感染,细细琢磨,是啊,母亲说得没错,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目光短浅只顾门前雪?眼光应该放长远,待他日功成名就,何愁女人?况且,县太爷那老头还能有几个年头,这把年纪他还能做甚?届时待他做了县令,嘿嘿,婉儿,那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手到擒来的事。想到这,叶尚远不禁暗自窃喜起来:“还是娘说得对!是儿子不懂事,儿子这就去读书,一切以大局为重。”
孙莹瞅着这胖子喜不自胜匆匆离去的神态,隐隐叹了口气,这一家人可真是又坏又蠢。
许氏自然知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水平,乡试两次都未上榜,他们家未得祖上福荫,也就县尉这芝麻大点的官,人丁单薄,苏婉儿出落得这么水灵,留在宅里,就她这贪图好色的儿子,迟早要出事。
自古以来,女子待嫁闺中早晚都是要送出去的,将苏婉儿送给县令老爷,自家老爷还能沾亲带故攀点恩惠,若是苏婉儿肚子争气,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自己作为娘家人,也能跟着沾光。若是她这傻儿子下回乡试能中个举人和县令家结上亲,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的大运。
“如何?婉儿,这门亲事,你就说姨母给你想得周到不周到?”见孙莹一直低头未出声,许氏面色一转,喜笑颜开地试探道。
Em...,想得可真周到,这算盘隔着十亩地,孙莹都听见了,将自己外甥女和儿子送去吃人家绝户,心疼县令一家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