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间接托这些壮丁的福,这几天的院落修整的工程进度基本为零,修整院墙的主力都靠宅里的年轻壮丁,宅里目前唯一健全的男丁权叔老胳膊老腿的,指望不上,因此大家这几天啥也没干,躺平摸鱼,为以表感激,丫鬟们纷纷好酒好菜备着伺候。
就在大家以为邪崇一事已经过去之时,晚上男丁们的症状又反复了起来。
“她妈的!真邪乎!这是和老子过不去了是不是!丁妈你这法子不管用啊!我他妈可不再喝那鬼玩意儿了啊!”黄二愤愤地在床上捂着肚子,脑门汗涔涔。
丁妈这回出绝招,宰公鸡放鸡血,折腾了半天,一边叹气一边拎着一桶公鸡血浇在各个病患门前:“哎呀,指不定是你们阳气太重,被女鬼缠上了。”
“咦,这味儿绝了,这能管用吗?”孙莹和春桃在一旁看着,连带着路过的几个丫鬟都纷纷捂住鼻子,不敢大口吸气。
“再配上这个试试,这可是我从大师那请的符。”余妈从伙房端出几碗符水,孙莹看了眼,是将符烧的黑灰泡在水中,看起来不比丁妈那石灰水强哪儿去。
“我们乡下就是这么弄的,奇怪哩,按说应该奏效啊,咋又作上妖了哩!肯定来的是女鬼,阴气太重咯,来抓你们几个汉子的!”丁妈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你们几个啊,这几天就在屋里头老实待着,千万别过这个线,被熏个几天,看那些女鬼还走不走!”丁妈按顺序挨个儿在门口指了指地上那摊子鸡血,反复强调叮嘱,要是被女鬼抓走了,那就是黄天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原来婉儿那天晚上讲的故事是真的啊,真的会有女鬼来找男人,取其精气。”素儿一人在旁边低语喃喃。
“咳咳,不不不,那晚上的故事是我胡茬的,素儿你可千万别当真,而且我胡茬的那故事也不是女鬼,是人,是人来的。”孙莹一把口水呛住,赶忙解释,小姑娘不可误信,不可误信呀。
“呐,素儿,这世上是没有鬼怪的......”孙莹手舞足蹈地强力给素儿扭正观念,她发现了,这小姑娘既胆小又一根筋,对这些牛鬼蛇神的封建迷信过于奉信了,她一个社会主义无神论者,可不能误导人家小姑娘的价值观。哎,以后自己还是不要瞎七八地胡诌乱侃了。
素儿半信半疑地听着孙莹一顿输出,听得有点昏头昏脑迷迷糊糊,心想着婉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也被吓坏了?
看素儿一副看傻子的神情,嗯,孙莹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识相地闭上嘴:“天不早了,该帮丁妈整晚饭了,我先撤了哈。”
不过这几日观察下来,孙莹还是觉得事有蹊跷,真是邪崇鬼魅吗?
正值酷暑,院子里那几滩鸡血,气味实属难闻,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鸡血发酵的鸡骚味儿,真是可怜了这些个男人了,这几天又是喝石灰水、又是灌符水,还得再受几天这鸡骚味儿,可真算是遭受了一把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