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莹无视丁妈的态度,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就说黄二、刘力、张武他们这些人的病症看起来有些奇怪。”
“姑娘,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阴阳怪气的。难不成还是我害他们这样的?”丁妈开始急眼了。
很好,人一旦陷入自证,就很容易不打自招。
“之前我就在想他们的症状。腹泻、腹痛怎么看都像是食物中毒,吃坏了肚子。”
“不可能,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他们几个年轻力壮,要中毒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个男人。这种事你可不能胡说八道!这可是要污蔑我的清白。你再这样,我可要找余妈来主持公道了。”丁妈言辞激烈了起来。
“是的呀,我当时也是这么想。明明大家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为什么就他们出了问题?也是丁妈那天你提醒了我,光是他们这一众男丁,一个月就得吃掉50斤肉,咱们宅子一个月才进多少肉?”
丁妈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姑娘记上心了。
见丁妈暗暗不语,孙莹继续娓娓道来。
“咱们宅里人不多,算上权叔一共就4个男丁。近日里天气热,余妈、权叔和姑娘们都吃得清淡,唯独黄二、刘力、张武他们这些个男丁每天都要干修砖砌瓦的苦力活,不吃肉哪来力气,自然荤腥沾得多。前两日他们清汤寡水几日,终于见好,结果你给他们开了一顿大荤,几人又病倒了。你说这问题能出在哪儿?”
“这肉我也吃,我咋没有病倒?我咋不肚子疼?”丁妈试图胡搅蛮缠。
孙莹也不想再耽误功夫:“既然如此,那丁妈你看我是否需要如实向余妈禀告?这事很简单,余妈去铺子对下账,看看环境,便一清二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丁妈你是清白的。就怕哪天这个肉铺老板娘又被抓了,衙门查起来,可千万别连累到了你,坏了你的清誉。”
丁妈可经不起吓,孙莹一套输出,把丁妈说的无从招架。
见孙莹作势要走,丁妈赶紧拦下。
“哎呀,你这个姑娘咋就这么较真呢?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
见孙莹不语,丁妈继续没头没尾的絮絮叨叨。
“我,我这不也是想着帮院子里头省点钱,我可真不知道这肉是有问题的呀,我也是别人介绍着去的呀。我可没有捞油水,这个天地良心啊。”丁妈越说越心虚。
孙莹借坡下驴:“这几日你为大家忙前忙后,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自然是被人诓骗去的。丁妈你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就属你最热心肠。”
“是是是,那余妈那儿……”
“放心,我不会找余妈多说闲话的,只不过丁妈你得换家肉铺了。”
“是是是,这我自然晓得哩。我今天就把这些肉处理掉,放心绝不端上桌。”
丁妈如释重负,又恢复了精神气。
孙莹也不多做停留,此刻还有更紧急的事,等着她去处理。
回到自个儿屋内,孙莹快速翻找,拿出来一块手帕包裹的物品,这是叶云怀当初留给他的半块玉佩。多亏当时留了个心眼向许氏讨要了回来,现在也算是派上用途了。
不做片刻停留,孙莹便出了门。
西街口的一家当铺,平日里门可罗雀,今日也如同往常一样,老板扶着案头打着盹,等着到点关门。
“老板,老板在吗?”这家当铺开的偏僻,让孙莹一顿好找。趁着天色还早,孙莹今日必须要筹到钱。
清梦被扰,老板案头扶起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穿着朴素,非肥客也,撑了撑衣袖:“小姑娘,遇见什么难事儿啦?”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碰见难事儿了?你可真料事如神。”看来来对了,这老板有点东西。
“哎哟,我这可是当铺,没点难处,寻常人能到我这儿来做买卖?说吧,你带的啥家伙?”
“老板你看这能当多少钱?”孙莹将玉佩从手帕里小心取出递至当铺案头的窗口处。
老板接过玉佩,端详了小半会儿。哟,没想到这姑娘还有点好东西,看来今天是可以开张了。
“怎样,老板如何?”孙莹急不可耐地询问道,今天这一天张罗下来,是一口饭还没有吃上。
“嗯,成色还行。小姑娘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