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中婴儿的啼哭,给这个寂寥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齐凝心抱着手中的婴儿,眼神疲惫但又充满欣喜,这是她和侯爷的孩子。
消息传到清逸阁时,已是次日清晨,郑晴玉已经醒来,听闻齐凝心顺利生产,她怒不可遏,直接给了红霜一耳光:“没用的奴才,连个人都拦不住,还让苏婉儿那死丫头搬来了救兵,我那些银子都白花了吗?”
红霜低头跪地,不敢吭声。一旁的郑嬷嬷也不敢插话。
“齐凝心都生下了嫡子,往后在这府里,哪里还有我和腹中孩子的容身之地?我要回娘家!”郑晴玉焦急地在屋中踱来踱去,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进府还不到三个月,侯爷就离世了,真是倒霉透顶了,自己还怀着个遗腹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眼看着侯府一天不如一天,她可不想在这深宅大院里白白浪费光阴。
郑嬷嬷听了这话,赶忙跪地劝阻:“小姐,此事断不可行啊。自古以来,哪有妇人私自离家的道理,这可是大不敬啊!”
“快给我准备笔墨,我要写封家书给父亲母亲,我就不信他们会不顾我的死活。”郑晴玉态度坚决地要求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如她所愿的。
“不行,我必须得去找侯太夫人!”话落,郑晴玉抬脚就要往外走。
郑嬷嬷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劝道:“小姐,太夫人这会儿恐怕还没清醒呢,您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等等等,难不成要等到苏婉儿那贱妇先去婆婆那里告状吗?”
郑晴玉正叫嚷着要出门,一打开门就看到孙莹带着春桃气势汹汹地进了自家院子。
“哟,姐姐昨晚睡得可好?”孙莹一见到郑晴玉,就皮笑肉不笑地寒暄起来。
“你想干什么?”郑晴玉看到孙莹身旁的春桃抱着一坛蜜罐,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送给齐凝心的零嘴,心中不禁一紧。
郑晴玉的细微表情,自然没能逃过孙莹的法眼。
“姐姐,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我只是好心来看看您醒了没有。昨晚事发突然,妹妹在礼数上可能有不周的地方,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孙莹一脸的阴阳怪气。
“苏婉儿,你到底要干什么?”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郑晴玉还是强作镇定,装作听不懂孙莹的话。
孙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姐姐,您这么紧张,难道是看到这个蜜罐觉得很意外吗?姐姐,我只是觉得您当初送给金玉苑的蜜酱味道实在是好极了。要不是因为吃了这个蜜酱让侯夫人胃口大开,胎儿过大,差点难产,我也不会来啊。”
孙莹每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在郑晴玉的心上,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只能继续佯装糊涂:“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我听不懂,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