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堂屋里既然这么多人,她也只好作福告退,来日方长,再找时机。
孙莹带着小世子退下后,郑晴玉瘪着嘴巴悻悻离去。
“没想到婉儿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年纪轻轻的。”侯太夫人叹气,要不是孙莹当年为救齐凝心挡了那一鞭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
“对了,上回同你说的,你是如何想的。俞姑娘进门这么久,不给个名分,日后如何给侯府开枝散叶。虽然她出身卑微,但既然进了侯府,那该给的名分还是得给。老是这样养在府中,和外室有什么分别,让外头的人都瞧笑话!”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侯府的子嗣延绵。侯太夫人一股气没有顺上来,咳了几声。
叶云怀帮着顺气,他眉眼低沉得很。
“母亲,现在尚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太师傅那边还不知道祸有多大,罪有多重。如今紧要关头,这些事情等风波平息后再说。”
侯夫人缓过劲来,连连点头:“你说的是,这段时间你多走动走动,看看风声,可千万别牵累到咱们侯府,我们可作不了他们太师府的陪衬。”
想到娶了个祸害进门,侯太夫人又气得一口气不顺,咳了半天。
宗人府牢房。
齐凝心已被押送这暗不见日的地方一天有余,不吃不喝,滴水未沾。
尚无人来审问她,但是她却听见了楼上牢房传来的拷打审问的声音。
一阵阵哀嚎,她不确定是否是太师府的人。
终于,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一阵铁链被拖拽的声音。
两个衙差拖着一个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的男人从楼梯上被拖拽下来,直接关进了齐凝心隔壁的牢房。
齐凝心不敢出声,却死死地盯住隔壁男人,这人,她觉得熟悉。
“大哥?”她趁着衙差上去后,低声地试探。
原来楼上是行刑拷问的石室,难怪齐凝心被关在这地牢里,无人看管。
眼前满身血污的男人,已气若游丝,他寻声抬起头摸索着。
只见他满脸血污,眼睛血肿,其中右眼已被灼伤,浩大的血窟窿,吓得齐凝心直接哭出了声。
“小妹?别怕,哥在。”
“他们怎么能如此对你!太残忍了!”齐凝心隔着木栅栏,将手伸过去,想握住大哥齐恒宇的胳膊。
可她触碰到的只是软绵绵,垂下来无力的双臂。
他的胳膊被打断了。
齐恒宇此刻正靠着双腿跪在地上,强挺着身躯倚靠在木栅栏上。
齐凝心再也扛不住了,失声痛哭。
叶云怀真的不是人!
“别怕,小妹。只要有哥在,他们定不会伤你分毫!”此时此刻,齐恒宇还在安抚着齐凝心,即便自己已经是如此模样。
“大哥,父亲和二哥呢,还有母亲呢?”齐凝心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看着眼前的大哥,她不敢想其他人会有什么好的境遇。
“家中女眷尚还好,他们并未拿女眷用刑审问,但是父亲和二弟......”齐恒宇被灼伤的右眼,因情绪激动渗出了血泪。
“父亲,当天晚上以死觐见,以死明志,撞死在了御座前!”
“二弟!二弟因抢夺父亲尸首,直接与御林军冲突,当场被斩杀!”
“父亲与二弟的尸体,现悬挂城门,以儆效尤!”
说到此,齐恒宇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
“我等几世清明啊!竟遭如此迫害!!!”血水和泪水已在齐恒宇脸上分不清。
齐凝心更是惊痛到说不出话,直接哭哑了嗓。
“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太师府!”齐凝心此刻恨自己,为何当时要心软那一时,将自己的家族推下了万劫不复之境地!
“大哥,这一切都是叶云怀的嫁祸!!那些通敌卖国的信件都是他命人藏匿于太师府,嫁祸于父兄!”
她好狠!她好想亲手杀了叶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