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天明商会。
作为这九渊界赫赫有名的商会,天明商会在服务态度上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不管是何人来到这里都能享受到应得的服务。
而对于贵客。商会也从来不会吝啬,宾至如归是他们最基础的体验。
比如此刻,在安州分会内设有一处房间,专门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能够进入其中的必须是贵客中的贵客,强者中的强者。
古典雅香的房间内的每个陈设皆为大师出品,就连那地板所用的木头也是万年红香树所产,再与其他珍贵灵药炼制而成,若是一个凡人踏入其中,哪怕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都足让他延寿百年,百病不侵。
房间四角点着的熏香为东海龙庭特有,燃烧时的袅袅青烟在半空中化作腾龙,吸一口精神抖擞,疲惫感全无。
此刻,这个数十年都未曾启用的房间也是迎来了客人。
分会会长楚青丘局促不安地坐在座椅上,脸上的笑容是那么虚假与牵强。
能够让她这样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具有十分专业的素养的人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只能说这次要招待的客人十分不简单。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就在她旁边,几位身材前凸后翘,貌美如花的侍女正在为客人按摩。
然而对方立刻散发出的可怕气息却是让她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劲,身体都在颤抖,仿佛将要面临死亡。
而我们的客人却是翘着二郎腿后躺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地可怕。
楚青丘轻咬嘴唇,随后小声询问道,“李公子,是李公子吧?”。
李平斜眼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眼瞎?”。
“是是是!是小女子不好!”,楚青丘担心他直接暴起伤人,也是连忙低头认错,并接着询问道,“说起来李公子怎么有空来商会?哦对,公子是因为阵法图纸拍卖一事而来的吧,不过据说有几位大能对这个阵法很有兴趣,所以拍卖会暂时还会开始呢。”。
“那个你看着办就好。”
李平现在心情很不好,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
“那……好吧。”
望着满身煞气未消的李平,楚青丘表现得唯唯诺诺。
就这样过了一会后,觉得无聊的李平直接挥手将其他人给赶了出去,然而这一举动顿时让楚青丘警惕起来。
其他人走了,只留下她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狐女在房间里,万一李平要对她做什么事情……
“楚青丘,咱们两个认识多久了?”,李平放下二郎腿,上半身前倾,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面,有些深沉地问她。
楚青丘哪里记得这些,不过毕竟还是专业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已经有些年份了吧。”。
“是啊,那在你看来,我有什么变化吗?”
“额……李公子你变得更……更帅了?”
楚青丘小声回答,她本来想说变得更凶狠了,可转头一想这好像不是什么太过正面的变化吧,万一因此他真的凶狠起来要自己偿命——
果然还是应该夸赞一下比较好。
楚青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李平听后翻了个白眼,“这种显而易见的变化还用你说?”。
楚青丘:……
真没想到李公子你竟然还是自恋型。
李平接着问她,“我想问的是,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是我吗?”。
楚青丘心想这是什么问题,你不是你难道还能变成其他人不成,她轻笑柔声回答道,“自然,李公子当然还是李公子啊。”。
“对吧!”,李平猛地提高音量,右手一拍大腿,吓了楚青丘一跳。
他自顾自讲了起来:“我就是我!还能怎么变?不就是因为欲望大道导致性格有了点变化吗?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就不是李平了?怎么一个个的,好像我是冒牌货一样。”。
“我怎么了?难道我没有保护好其他人吗?若不是有我在,别说几百年寿元了,他们所有人都要死在逍遥仙宗!”
楚青丘:(●—●)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呢。
没记错的话李公子说的应该就是那个逍遥仙宗吧,那个正在进行秘境活动,有着八位仙宗宗主在的那个逍遥仙宗。
所以究竟是何等敌人有如此实力?
李平还在继续抱怨。
“你是没看到陈思当时的表情,就好像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自己辛辛苦苦保护的人到最后竟然拔剑对准自己,呵,说什么喜欢我,怕是不想失去一个乐意跟在自己身边的舔狗罢了。”
楚青丘整理了一下情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现在的李平因为欲望魔神的原因导致性格大变,与青云剑宗弟子首席关系产生破裂。
不过……这跟李平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冒昧问一下。”,楚青丘顿了顿问道,“所以李公子来我这边是因为什么?”。
李平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在楚青丘的注视下,李平咬牙啧了一声,“我没其他地方去了不行?”。
“……”
李平又不满切了一声,“还有其他人也是,我又没有走火入魔,这么防备着我干什么?我还能杀了他们不成?平日里那些关系要好的弟子结果看到现在的我后也是害怕地不敢靠近,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啊。”。
不不不,现在还敢靠近你的才有问题吧。
如果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楚青丘相信自己的尾巴上的毛一定是竖立得笔直!
“生命道树也是!她有什么资格责备我不尊重生命?一个还要靠别人才能做事的家伙在那里大言不惭,当初若不是我,只怕她还在那个秘境里沉睡呢!”
“还有雪凝!家人……将我拒之门外的家人吗?”
李平身上的煞气越发强大,楚青丘骇然,连忙开口安抚道,“想必他们也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李公子的变化,等过几天就没事了。”。
“……不需要。”,李平神色逐渐淡漠,“我不需要他们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