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细,越来越淡。
回头望着地里这十二道青烟,阮青青心里踏实极了。她心里是踏实了,有人心里却很不踏实。
“这阮老四开个荒怎么尽带着孩子在地里烧火玩?可别把四周的山林点着了?”
阮青青拌种时,又有人来笑话他们。
“这阮老四哪是种地,跟玩泥巴的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
因为他们将土豆切成带芽的小块,然后在灶灰里拌拌,可不就是跟玩泥巴似的?
阮青青他们栽种土豆和番薯时,也有好事者过来看笑话。
见他们挖坑,往每个挖好的坑中浇粪水、铲火粪,把番薯和带芽的土豆块放进坑中,然后盖上一层火粪,最后掩土。
整个过程繁琐得不得了。
有人笑问:“阮老四,你种个土豆跟番薯怎么这么麻烦?到底会不会种呀?”
阮万铁自从狼口逃生后,对自家大丫那是言听计从,百般维护。这会儿有人敢质疑自家大丫的好点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从高人那求来的种地法子,能提高产量呢!”
那些人听了皆嗤之以鼻。
“整日窝在赌坊里的阮老四居然也浪子回头了,老实在家里种地。就是这种地嘛,在地里瞎折腾不听劝不说,还吹嘘着是从高人那求来的高产的法子,真是没得救了!”
这话极具传播性,不过半天时间就被传遍了整个枣子岭的田埂地头间,被大家当作歇息时的笑料。
“唉,阮老四呀!他能收心不赌就不错了,还指望他种地?前段时间开个荒,听说差点儿被狼给吞了,真真是笑死个人!”
“嗐,别说,他这被养得细皮嫩肉的,能不招惹狼么?”
“哈哈哈!”
这些话传到阮老爷子耳朵里,阮老爷子是地里的活也顾不上干了,着急忙慌地跑到五道岭去看个究竟。
别的好说,就这开荒,青青和世平这两个孩子可都是出了大力的,老四敢乱霍霍地,他第一个不答应。
“老四,老四!你这个混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掩土的阮万铁茫然地起身,“爹,什么怎么回事?”
“爹听大伙儿都笑话你在霍霍土地,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阮万铁脸黑了黑,“那是他们吃饱了撑着,我这种地种得好好的,非要编排我霍霍土地,真是一群吃饱撑着的。爹,甭理他们!”
阮老爷子也没应,站在旁边看他们忙活。
这一看,他就看出了点门道来。
“我说老四啊,你这种土豆怎么还在坑里滴粪水?在土豆上又是盖火粪又是盖厚土的,这土豆芽能钻出来么?”
“爹,这么做可以让土豆长大个儿,而且不会长青皮。”阮万铁照葫芦画瓢地解释道。
一旁的阮青青听后,想了想还是给他普及下。
“爷,这滴粪水是为了让下面土壤松软些及提供些肥效。上面盖火粪是为了给土豆施肥,火粪疏松不会挡住芽往上长的。芽长出了火粪层,再钻出上面的厚土也就不难了。”
阮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阮青青。
“这也是你听来的?”
“嗯。”
阮青青不好说出真相,只好含糊地应着。阮老爷子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这个插曲过后,阮青青他们继续种土豆和番薯。
土豆他们一共种了一亩地,番薯暂时种了一亩地。剩下的地等番薯藤出来了,再定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