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害怕虫子?放心!这虫子就看着恶心,危害性不大,除了会吸点血外没有什么毒性。不仅是稻田里,池塘边等野外其他潮湿的地方都很常见。”
“见鬼的常见!这么个瘆人的玩意儿,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别再见到它们!”袁平璋恨恨道。
“对对!干活累也算了,还有这么瘆人的玩意恶心我们,这是不给我们活路。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宁愿回去挨板子,最起码挨板子只是痛。”王思博脸色惨白道。
“这却是我们庄稼人不可避免要接触的东西,先上去,你们用清水洗洗脚巴!我去给你们找点止血的东西过来。”
到这份上了,阮青青也不强求他们再去插秧。
一行人在旁边的沟渠里洗脚。
阮青青这次直奔树林旁边肆意生长的野竹子。费了一番功夫拿到了好些嫩竹叶,捣烂给袁平璋等人敷上。
之前流血不止还痒得很的伤口立即止了血不说,痒意也减轻了许多。
“你们今儿的活就到这里吧!回去把伤口处包扎下,过两天就好了,问题不大。你们若实在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后面就不安排你们田里的活计了。到时候就负责移栽番薯和种玉米吧!”
阮青青想了想对他们道。
他们是怕了,她又何尝不心累?耽误了春耕,到时候就是秋收减产的事。作为合格的农民,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袁平璋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嗯”了一声,算是同意阮青青的这一提议。
“行了,你们自行回去吧!刚刚我已经跟监督你们的大人打过招呼了。”阮青青吩咐完便继续插之前没插完的秧。
“该说不说,那阮姑娘就跟个游方郎中似的,弄的叶子汁涂抹在伤口处简直就是立马见效。”
在回去的路上赵振唏嘘不已。
“那是嫩竹叶。”袁平璋若有所思道。
“可能是他们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吧!没听阮姑娘刚刚所说的么?那个丑陋的玩意是庄稼人不可避免要接触的东西。咬着咬着就想出了办法对付它们。”王思博猜测道。
章丘明兴致不高道:“以前我只觉得大米饭好吃,不想背后要付出这么多!再想想之前我所认为的读书是这世上最艰难和枯燥的事,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可笑。
最起码读书不用经受日晒雨淋,不用老是累得腰酸背痛,不用整天身上脏兮兮的,不用遇到恶心的蚂蝗……”
“是啊!最辛苦的是农人,回报最少的也是农人,日子过得最紧巴的还是农人!”沈郅醉也感慨着,“忽然我懂了我爹常说的那句别在福中不知福!与这些辛苦劳作的农人相比,我们确实是在富窝里!”
袁平璋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老沈,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
“对!没有带‘娘的’两个字!”章丘明一针见血道。
“明明是一个大老粗,偏偏学文人的那一套感伤,呃呃,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王思博双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看来不止我一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赵振也笑道。
“去去,娘的,一群损友。这点子的事也值得拿来打趣我?我再怎么粗俗,渊源的家学摆在那里,还不允许我学点皮毛?我是不成器,我上面的几个哥哥可各个都是文武全才!”
沈郅醉恼羞成怒地推了袁平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