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阮青青全程都很沉默,仿佛闭塞了双耳,只一个劲地刨饭以及夹眼前的菜。阮万铁和王氏喊她最少要喊她四五次,她才能反应过来。
“大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饭后阮万铁问她。
“啊?没事儿!就是傍晚在村北头时,听到燕大伯的一番话有些感触。”阮青青心不在焉道。
“不妨跟我们说说。”阮万铁双手抱臂地看着她。
旁边王氏亦向她看去。
阮青青见着此情此景却扑哧一声笑了,“爹,娘,你们这样像极了县衙里的三堂会审。”
“说正经的事呢!你还有心情说笑!”阮万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你们别这么严肃,活跃下气氛嘛!其实也没什么,燕大伯说给无殇确定好职责,一可以防止因仆不仆主不主的,将来出事端,另一方面如此一来他能更好的明确自己的职责,也因之更有归属感不容易起旁的心思。”
阮万铁点了点头,“你燕大伯分析得很不错,是这么回事!有多少事是因为一开始职责不清晰导致事端出来的?偏偏出事后,谁都有责任,可谁又都不是主要的责任人。有多少悲剧是因为某些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而引来的?”
阮青青郑重地点了点头,“爹,我记住了,之前是我有些想当然了。”
“你不是有些想当然了,而是见识过的人心险恶太少了!以后学着多长个心眼吧!”
“嗯。”
上辈子好像确实也没有见识到太多的人心险恶,相反自家爷爷老是给她灌输诸多什么战友情、兄弟义之类的。所以像刚开始穿越过来不久,李翠花的那些粗俗又恶毒的言辞很容易就激起她的愤怒。大姑的无耻是直接刷新了她的三观。
与沈郅醉他们有来有往的对招中,她更是感受不到什么厉害的人心险恶,倒更像是看待一群熊孩子的恶作剧……
……
歹人的事,阮青青交给施安智后就不再过问了,就一心一意地搞自己的研究。
冬去春来,就在阮青青兴致勃勃地拿出培育好的杂交种子准备卖给大家时,却发现很多人都说自己已经买到了杂交水稻种子。
这让阮青青感到不妙。不是她自傲,在这个朝代里,除了她还真没人能搞出杂交水稻来。
所以到底是谁在误导老百姓?
阮万铁知道这事后,好好地调查了一番。“大丫,是有人借着去年咱们咱们这高产量的杂交水稻在做文章,我已经联系各个知县等人在查这件事了。”
“不如我明天亲自去县城里看看。”
阮青青虽然听说各个知县都知晓这事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种子不比其他的,买了假种子甚至是坏种子轻则延误种植时机,直接影响产量;重则会导致半年忙活到头,颗粒无收。
阮万铁自从上次阮青青被偷袭,心里一直留有阴影。哪里还敢让她出门。
“爹,假种子的事件到底闹到了什么程度,我得亲自去看才能判断。而且这事若是没有处理好,一个不好,说不定我们也会被沾身腥。”阮青青坚持道。
阮万铁没办法,“这样,大丫,明天不但让无殇跟你去,还有刘义他们几个也要陪你一起去。家仆随你出门,既合理也不打眼。”
“爹,没必要!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到时候把弓弩带上就是了,藏在背篓里稳妥得很。刘叔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阮青青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么多人,陪着出行能调查出个啥?
阮万铁思量再三,“行!你自己注意点,少去偏僻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去县衙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