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卫他们都交代了，我是分开审讯的。应该不会有假。”

  他沙哑地开口。

  阮青青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二十三年前，嘉陵关一战后，静候在战场附近的金卫率先闪进战场，换走了当时还有一口气的迟老将军。只因当时太上皇身边的炼丹师说迟老将军是个很好的炼丹容器。”

  无殇闭了闭眼，“此后迟老将军汤药不绝、药浴不断，眼看药人即将成型。只因太上皇同皇上在炼丹房进行政权交替时，嘱咐皇上迟家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启用，也不能给他们平反的机会。

  这话被尚保留一丝清明的迟老将军知道后，他不管不顾地杀死了身边的炼丹师。准备去找太上皇父子理论时，却被隐在暗处的金卫给制服。死了最优秀的炼丹师，太上皇恨不得当场将迟老将军五马分尸。是当时的皇上提醒了他一句，与其这般痛快地让他死了，不如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说着无殇哽咽了起来。

  “他们说迟老将军不是一辈子自以忠君爱国、保家卫国为傲么？那就让他下半辈子不得回国，留在敌国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甚至死无全尸地死在敌国！最后狗皇帝将迟老将军丢在狼群为患的狼山让其自生自灭。岂料，迟老将军不仅没有葬身狼口还驯服了狼群，狗皇上知道后便改变了策略。

  于是他设计了五年一次的狼灾，让巴勒城成为西凉关的天然屏障。”

  阮青青很快就反应到了，“所以西凉关被末凉人控制皇帝不自知，不是他光顾不过来，而是他有底气末凉人的大军过不了西凉关。”

  无殇点了点头。

  “那为何今年又再一次出现狼灾？”阮青青不解地问。

  “因为你没有归顺云卿。狗皇上早就下好指令，若是你不归顺就毁了巴勒城！但是你若归顺，他们就会利用这群狼的力量去攻打末凉人，最终将末凉国拿下。只不过因狗皇帝突然被我们杀死，他体内控制迟老将军的蛊也跟着死了。所以迟老将军才如我们看到的般记忆混乱，之前他活如傀儡！”

  不知不觉中无殇泪流满面。

  “如此恶毒的皇上，当初让他死得太痛快了！不行！我得给周大人修书一封，慕容家族的人不仅不能为帝还必须贬斥为庶民，流放至边关且终生不得为官！”阮青青愤恨道。

  “谢巨子！”无殇跪地谢恩。

  “无殇，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墨者无需这些！”阮青青连忙拉住他。

  “巨子，因为我就是迟靖骁！”无殇艰难道。

  阮青青后退了几步，瞳孔蓦地一缩，随即她苦涩地摇了摇头，“迟大哥？你开什么玩笑，迟大哥他早就死在了西裕关。”

  无殇摇了摇头，“当年我中了圈套后，被蛮夷人掳走。他们竭尽所能地折磨我：鞭笞、刀割、狼咬，烙铁烫，甚至是用烧红的铜面具套头……我抱着回来见你最后一眼的信念从他们那逃了出来。”

  说着他苦涩一笑，“可我真正到达枣子岭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勇气去见你，所以就躲在了五道岭后山里面。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救了回来。”

  “后来你为什么不说？”阮青青问他。

  “我……”无殇偏了偏脑袋，“余生，我只想为护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