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进入了冬季。
三城老百姓地里的粮食都收了回去。大多数人家里除了粮食比往年都要多两成外,银子也比往年多几两,这是老百姓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正在大家觉得日子越来越有奔头的时候,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从城门外传过来。四处搜罗柴火的老百姓们听闻其声,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探究竟。
彼时阮青青正在教菜花培育种子的技巧,月琳琅将打听到的信息当笑话一般讲给她听。
“巨子,你说好笑不好笑?因为咱们三城内的道路四通八达,很是便利,再加上今年秋天大伙儿狠狠地赚了一笔钱。与巴勒城下面杨山镇相邻的唐河镇的村民们直接将咱们与末凉之间的界碑给挪到唐河镇以北去了。今儿唐河镇的村民们跑到城里来闹,说是同为巴勒城之子民,为何他们唐河镇被区别对待?”
阮青青手中的动作一顿,“还有这事?我记得唐河镇并不属于咱们巴勒城。”
月琳琅双手抱臂,一脸笑意地斜靠在门框上。
“是呀!巴勒城最北边就是杨山镇绥河村,以前我们在绥河村的边缘还立过界碑。只是不知道是谁将界碑扛到了唐河镇以北去了。听说呀,本来只是将界碑挪一个村,其他村见了,有样学样立即把界碑扛到隔壁村去。不到三天,界碑直接跑了一个镇的距离。
大伙一看唐河镇整个镇都在碑界以南,是属于巴勒城地界了,那巴勒城子民应有待遇他们也要有。于是结群在城门前闹,跟守城士兵起了冲突,见来武的不行,便用撒泼打滚这样无赖行径烦扰守城兵将。”
阮青青将手中的活放下,雷厉风行道:“此等行径可不能姑息!我去看看!”
月琳琅见状,立即站直了身子,“巨子,这事儿章将军他们就能搞定,不用你亲自去一趟吧?”
阮青青迈出的步子一顿,回看她一眼,“乍看,这是一场愚民的闹剧。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城门那会爆发巨大冲突。眼看这天气越来越冷,又有人私下模糊边界,谁知道末凉其他活不下去的兵痞们会不会趁机涌过来捣乱?”
月琳琅听完阮青青的分析,脸色瞬间泛白。“巨子,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说着她快速跟上阮青青。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凭什么不给我们发放过冬补给?凭什么?”
“我看就不应该让阮青青那个娘们当什么三城城主!自古以来无不是爷们当家做主,大家过得好好。偏偏她一个娘们当家,能力不够就区别对待我们。没有能力就别当什么城主,早点滚下去躲在家里相夫教子就是了!”
“谁允许你侮辱我们的城主?”
“什么是侮辱?除非给我们足够的粮食和炭火,否则就是事实!”
“对!除非给我们足够的粮食和炭火,否则阮青青那个娘们不配当什么三城城主!”
呼喊声越来越高,守城的兵将一见,这还了得!
这些杂碎居然侮辱他们的城主,这还能忍?当即就有人放箭射了始作俑者。
一箭下去,顿时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城外的群民激愤,嚷嚷声更尖锐更嘈杂。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奋不顾身地往城门里冲过来,后面的群众见了也紧跟其后。即使守城兵将严防死守,伤了几个人,也不能阻止他们想进城的疯狂举动。见情况越来越无法控制,守城的兵将立即发起请求外援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