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再是心宽,也能见人快将眼睛掉到水里去的冷漠,因而收敛了咧嘴的喜色。
无人回应的气氛难免有些凝结,她吸吸鼻涕,为缓和气氛开了口,“殷罗也真是,说话只说一半,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阿庸你别生气啊,等我把身上的寒气除尽,咱们就回宅里去。”
“好。”
简短的吐音,让气氛一降再降。
叶漓扶额,心里想到,还不如不回应呢……
但她却不就此放弃,毕竟多了一个碍眼的人,难免会不自在,心有不悦。
可殷罗也挺辛苦的,她是心存感激他帮了忙,可也不曾想到,为救治她俩的身子,竟把活扛到了凉亭里处理。
若那些企图挑事的魂魄能来看一看他对职位的尽责,或许也会良心发现,乖乖轮回,不再惹祸了。
故而,她耐心解释道,“你也知道,老伯被魔气所伤,所以无法为我们渡真气,而那些妖魔若趁机返回,我们在地府也能安全些,也不会连累了村里的人。”
“我明白。”
阿庸依旧淡淡回应,但语气已不再冰冷。
话音刚落,叶漓倏而凑近浮去,隔着薄透的衣裳搭上了他的双肩,“那你还在生气吗?”
阿庸许是沉浸在那一声声的‘我家南瑶’里,感受到肩上盖住的温度时,一抬眼,雾气腾腾的长睫下,因敛眉而微微提起的眸眼,映射着兜转的月光。
正如池里水波荡漾着似碎玉般的闪烁,辗转……透有温度的光……
他思绪僵滞了,下意识地摇头否认,“没有了。”
有时候,否认,一种变相承认。
没有了,那就说明,有过……
叶漓眼底划过惊喜,她直接捧起了呆滞的脸,“啧啧啧,阿庸,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很明显。”
“我,我没有!”
叶漓笑了,她往后浮去,环抱手臂于胸前,一脸抓包的自信模样靠在了背后的石壁。
哼!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越急越慌的人,眼下的语无伦次只会更加暴露无遗。
她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要如何嘴硬,她就不信,自己如此擅长反客为主的法子,还能撬不开对方的嘴,吐露真言。
“可要是没有,你急着否认做什么?更是,对我爱搭不理的……若真有气,那你气的……究是什么呢?”
叶漓见人抬眼直视自己,却还是选择不开口。
她暗喜,乘胜追击道:“不答的话,我就帮你分析分析,今夜起初吧,妖魔,闯入了竹屋,但阵法里你却当那魔头的面对我示爱,这里的异常呢,是出于正常情况下对性命的担忧,可有人出现了,你却开始不对劲了,准确来说……你怕是在吃殷罗的醋吧?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