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一副假惺惺的姿态,这里没有别人,你到底还想演给谁看?”
叶漓抓着心口,哀嚎的声音颤抖不已,她痛!她痛到感受不到呼吸,痛直进身上流淌的血液里。
字字诛心,也刺入阿庸的心头肉,他涕泪横流,颤着肩膀与指尖,他不想再听到女子的言语,他知道这些冷如冰刃一般的话语,惩罚的不止是他自己。
他选择念出了咒语,可嘴里的哽咽,呛得根本道不出一句完整的咒语,可他不敢放弃。
也不知念了多久,他最终,艰难地让这道湿着泪水的黄符起了效。
叶漓像个提线的木偶一样,被任由地扶起,喂菜,喂汤,任凭热泪混着粥水一同浸入嘴里。
她死死盯着擦拭他眼泪的人,可这人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可她心生了杀意。
让她如此狼狈的人,该恨!让她交付真心又剥碎一地的人,该死!
“快住手!”
“师尊……”
素原闪现于抱在一起的人,他毫不犹豫,指尖一挥便将悬浮于空中的傀儡符烧掉。
叶漓身上的僵硬得到解开,她猛地往床榻的里侧退去,全身蜷缩成一团,即使软绵无力,也尽力地抱住自己。
素原见状,一个劲地向阿庸的额头摁去,“你这倔脑袋,为师真是白教了!”
“你竟蠢笨成这样,这丫头的脾性你还不知,想等她身子好些你再同她解释这一切,你就等一辈子吧你!我就不该相信你的话,让你自个解决!”
“你瞧瞧,把人家欺负得成什么样了!”
素原怒着,张着手臂,满眼心疼地看向瘦了一圈的人,“好丫头,他欺负你了,你同师尊说来,怎能自己憋着,憋坏了身子为师心疼啊!”
叶漓两行泪水立即挂在脸庞,她抽噎起来,让人看着是受尽了委屈。
她浑身展开的护刺,一时脱落下来,但还是带有防备,“师尊你也联合他一起骗我!”
素原用眼神示意阿庸先离开,自己缓缓坐在了榻侧,“臭丫头!就算你恨透这小子,那师尊的为人你还不了解?若我真的要做什么坏事,你以为你身上的寒毒我还会替你解了吗?”
叶漓此时正在气头上,但也恢复些理智,她知道曾教导过她的师尊,从未骗过自己。
可她如今知道的一切,完全能够往坏处了怀疑。
就这么坐着使劲浑身解数地抽噎了许久,素原看着倒出憋住的情绪后的人,眸里有了一丝温度,他才理了理衣袖,神态自若地开口:
“丫头,你知道,当年在神树下,戊瑀为何要狠下心来,宁愿选择伤透你的心也要让你把血脉夺回吗?”
叶漓此时已垂下双手,静静听着,像个乖巧的娃娃。
“当年,他得知自己是妖王之子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半条血脉,是他父王为救年幼而仅有几年寿命的他,从你身上夺来的。他一想到,他的父王对你狠心下手,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只会选择隐瞒真相,背负起不该属于他的责任。”
“但这个真相,我总以为,这不是真正的真相,或许是有心之人从中作梗,为离间你们二人,更为戊瑀身上的血脉能重归你身上,掩盖了事实。”
叶漓一听,黯然失色的瞳孔突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