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里,段逢雨刚刚给林爷爷和其他小镇上的居民送去了一些蔬菜,他像小时候那样,在这方院子的后面开辟了一片小菜地,每次有了收成都会给他们送去些。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八年时间就过去了,在这方世界,段逢雨没有觉得镇上的人们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他们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人,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吱呀!”段逢雨轻轻推开小院门,一只老母鸡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几只小鸡颠着个屁股,屁颠屁颠地,摔倒又爬起。
“回来了?”一道轻灵的声音从屋内响起,一身粗麻衣的楚思然从屋内走了出来,接过段逢雨手上顺路买回来的菜,八年过去,这位天下唯一真龙的模样倒是一点没变,只是自身的气息相较于之前的盛气凌人,如今倒是令人柔和亲近了许多。
“啊,林爷爷让咱去那边吃饭,但我都把菜买好了,我就说改天再去。”段逢雨笑道。
楚思然看着眼前少年,不!现在应该是青年之人了,少年郎八年后的变化倒是大了不少,秀长的白发用一根头绳束了起来,面庞也不再稚嫩,眸中的青涩也是逐渐深沉,整个人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不仅仅是相貌,还有那种气质,那种结合了父亲帝王、母亲谪仙的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段逢雨伸了个懒腰,踢了踢门口趴着的大黄,笑道:“走阿黄,今天给你带了根肉骨头,牛叔专门给你留的。”
大黄抖了抖身子,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段逢雨轻咦了一声,“你这家伙,平常不是看到肉骨头跑的比谁都快吗?今天这是咋了?”
说着,段逢雨也不嫌弃,直接一把抱起大黄,就像当年第一次来这方世界一样,只是人不再年少,时间也只留下了一条老狗。
段逢雨抱着大黄进了屋子,楚思然看着一人一狗,笑道:“你也不看你多大了,按大黄的岁数,想来也快到时候了。”
段逢雨放下大黄的手略微停了停,最后还是把大黄抱在了怀里,再次回到门槛边,就坐在上面梳着大黄的皮毛,老狗在夕阳的映照下躺的也是悠然自得。
段逢雨低头看着怀中的老狗,没来由的感伤了一句,“原来咱们都到这个岁数了。”
楚思然看着门口坐着的年轻人,八年了,他的背影不知何时也变得如此伟岸了,夕阳下,年轻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楚思然提着菜篮进了灶房,夜幕降临后,楚思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八年时间,她的厨艺也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段逢雨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好奇道:“今儿啥日子?这么多菜?”
楚思然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啊,就是这里的自在日子过惯了,都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今天是咱们来到这里的第八个年头了,八年前你第一次来到这儿。”
段逢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看我,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早知道去找桂哥要点酒了。”
楚思然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会忘,瞧瞧看这是什么。”
说着,楚思然起身去了后面,笑着拿出一个东西。
“酒!”段逢雨看着上面的标记惊呼道,“这不是桂哥的千醉吗?你是怎么搞到的。”
楚思然笑道:“你啥时候看桂哥没给过我酒过。”
段逢雨赶紧把酒坛子接过,像看宝贝一样看着,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当年我和李牧偷这个好多次了,最后都没有尝到一口,这千醉可是个好东西,据说是桂哥早年得的一篇古时酿酒法,我们没喝过,但确确实实闻过一次,那味道,嘿!李牧那对酒眼高于顶的家伙都馋的慌哦。”
楚思然也是被勾起了兴趣,道:“那还不快倒些尝尝。”
“诶对对对。”段逢雨擦了擦嘴角,揭开坛上红布,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味顿时扑鼻而来,那叫一个地道,段逢雨拿过碗,赶紧给楚思然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来,这碗酒我敬你。”段逢雨举起自己那碗,“这么多年,谢谢了。”
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感情,楚思然也不磨叽,也举起自己那碗,“干!”
两人皆是一口饮下,段逢雨重重呼出一口气,一拍桌子,“好酒!不愧是桂哥,当真是好酒!”
在神界李牧的酒段逢雨可是喝了个遍,即使不能和酒神李牧相比,那品尝过的酒也不在少数,能让他说声好酒的,那完全可以让李牧伸出大拇指了。
一坛酒下肚,又吃了点菜,楚思然俏脸微红,打了个酒嗝,道:“你说,咱......咱们出去后,还、还能喝到这种酒吗?”
“那必须的!”段逢雨也有些喝多了,踩在椅子上,大手一挥,趾高气扬道:“我和你说!我三弟,你见过,李牧!那酿酒,是这个!”段逢雨伸出大拇指,“那技术,不比桂哥差......你想喝,咱就去喝!”
“可是,咱们喝不到桂哥酿的了啊,还有叶姨和林爷爷他们,都没了......”楚思然酒劲儿上来了,直接趴在桌子睡了过去,她今天没有化掉酒精,就这么醉了一回。
段逢雨微微愣住,他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这间小屋,酒劲儿上头了,他摇了摇脑袋,跌跌撞撞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那些孩童玩具。
“汪!”大黄摇着尾巴走了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段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