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旁人听不到桑镇七说的是什么,但是文景驰和牧闻野都是在林鹿琰身旁的,想听不到都很难。只是文景驰不过是刚要对桑镇七出手的时候,就被身旁的牧闻野直接给制止住了。
要说桑镇七从之前刚刚结束比赛时的表现,到如今冲着林鹿琰进行了低声的嚷骂,实际上完全是可以动手的,但是那也只是林鹿琰而已。文景驰同林鹿琰的关系再好也是没有用的,毕竟桑镇七嚷骂、羞辱的对象并不是他文景驰。
打破大天去,也同他文景驰没有关系。
“我不屑于同旁人发生口舌之争,你若是看我不顺眼,那就在擂台上使出你的狠劲儿来,我愿赌服输。”,林鹿琰转过身冲着桑镇七的背影大声喊道。
曾经,同样是在演武场,面对着裴盛德的嘲讽和挖苦,林鹿琰仿佛是置身事外一样的沉默着。那一次,自己的便宜师兄萧霁川说他软。
如今,又是在演武场,面对着桑镇七的侮辱和嚷骂,林鹿琰并没有像曾经一样沉默着、忍受着,而是在第一时间发出来自己的声音。
因为他不再是过去的林鹿琰的了。
林鹿琰的话让桑镇七便是一震,他身子僵硬的转了过来,在他那些“战友”们关切和不解的神情之中,桑镇七脸色涨红的冲着林鹿琰点了点手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师兄,不急于一时。”,并不愿意同林鹿琰对视上的穆阳胜鼋低着头,刻意的躲避了林鹿琰的目光,冲着桑镇七低声说道。
桑镇七阴沉着脸,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着离开了此地,而聚拢在桑镇七周围的那些宗门弟子,大多看向林鹿琰之后便沉默着离开了。
若是旁人恐怕还要对林鹿琰称呼上一句“师叔”,但是他们的头目可是刚刚战胜了本次春季大比头号人选的裴盛德,师叔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靠着机缘巧合就能够轮空的所谓师叔,恐怕也并不值得他们这些人去在乎吧。
“完了,师叔这次可能又同不少人结仇了。”,就算是大老粗文景驰此时也看出来端倪,不禁冲着旁边的牧闻野低声说道。
而牧闻野则是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去劝穆阳胜鼋的,是不是跟师叔一块来宗门的那个公子哥?叫什么穆阳胜鼋的?”,文景驰看着桑镇七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思的问道,“我看着是挺像,他怎么还跟这桑镇七混在一块去了,他可是宗主的弟子啊。”
牧闻野微微摇头,说出来事情的原委,“他是东麟府府台的公子,官宦之后,钻营这种事儿恐怕是刻在骨子里的。而且都说这位穆阳公子并不受咱们宗主待见,说是关门弟子,可是宗主见了这穆阳公子第一面,就把他关了禁闭。等这位穆阳公子从禁闭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咱们宗主的面,修行都是跟着他的师兄,他若是不在宗门之中...”
见林鹿琰走了过来,牧闻野便赶忙收了声,毕竟他也不清楚自己这位师叔同那位穆阳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自然也不好在他面前妄言许多。
“穆阳胜鼋怎么跟桑镇七搅和到一起去了?”,刚走到牧闻野和文景驰近前,林鹿琰便带着疑惑的开了口。
牧闻野和文景驰便是相视一笑,然后牧闻野便将刚才的话又对着林鹿琰重新说上来一遍。
“现在看这位穆阳公子并没有赶上好时候,宗主根本没有时间或者完全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徒弟。”,文景驰咧着大嘴,有些调侃之意的说道。
宗主到底是不是不太喜欢,或者说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徒弟,林鹿琰是不太清楚的。林鹿琰只是知道现在宗主确实是比较忙,不然也不会把整个宗门都丢给了朱茂行和萧霁川二人。
牧闻野倒也没有说错,穆阳胜鼋毕竟是东麟府府台之子,是官宦之后,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会从他的阿爷身上学到不少纵横捭阖的本领。
但是让林鹿琰有些想不到的是,穆阳胜鼋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竟然愿意伏低做小,尤其是跟随着、追随着同样高傲无比的桑镇七。
“吃饭吧,下午景驰还要上擂台的。”,林鹿琰并没有纠结太多,虽然说他当初能保下命来同穆阳胜鼋是有很大关系的,但是林鹿琰也非常清楚的是,更多的实际上是江津久等一众护卫护了自己周全,只不过是这份情谊要记在他穆阳胜鼋的身上。
他穆阳胜鼋是否选择同自己交好,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毕竟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可言。更多的应该是他林鹿琰要对穆阳胜鼋感恩戴德。
林鹿琰更不会觉得穆阳胜鼋的这种选择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对了,景驰,你下午的对手是谁啊?”,林鹿琰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问向文景驰。
文景驰嘴里嚼着肉包子,下巴上满是油花,好不容易将嘴里塞满的肉包子咽了下去,他才说道,“巧了,是桑镇七那边的人,叫何宁,说起来的话到这妙云宗的时间比我和牧师兄还要早上一个年头。”
牧闻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文景驰说道,“我记得何宁师兄用的是双股剑吧?”
“没错,就是双股剑。何宁那个人修为不高,跟我差不多,剑法也是稀松平常的很,同他打上一场估计要不了太多的时间,晋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文景驰极为不修边幅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边的油花,颇有些把握的将自己的对手贬低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