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闭着眼,认命的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伸手,便见周婉怨毒的眼神看着她,渗人的很。
“贱婢你敢。”
镇北侯拉着周婉跪下道“还请殿下恕罪,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驾临,有失远迎,是老臣的错,殿下应该生气,可是当众掌嘴,是否有些过了?”
“臣妇未知太子驾临,实在罪过,请殿下责罚。”
周婉和镇北侯不愧是一个被窝出来的,果然是睡不出两种人。
明面是请罪,实则字字都在暗示萧阎仗势欺人。
更是暗讽萧阎,深夜到访臣子后宅,不过是没迎接,便要遭到太子的报复。
说萧阎架子大,脾气大。
萧阎为何生气,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人倒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萧阎是谁,怎会怕这些流言蜚语,他的口碑一向不好,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阴晴不定,心狠手辣,敬而远之。
叶晚秋朝芍药递了眼色,后者还是有些害怕。
但还是鼓起勇气,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便昂首挺胸走到周婉面前。
咧嘴假笑。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祠堂门前响起。
“贱婢尔敢。”
芍药边打边冷哼道“奴婢奉太子命,夫人有何不满,大可与殿下一辩,只是这巴掌您怕还是得受着了。”
几个巴掌下去,周婉的脸逐渐开始泛红。
明晃晃交错的都是巴掌印,镇北侯虽然不满,却也只能心底咒骂。
太子身份贵重,他身为臣子,自然不敢违抗。
镇北侯忽然目光看向叶晚秋,示意她说句话。
叶晚秋则是转过头,当做是没看见。
直到周婉差点昏过去,萧阎才松口“芍药护主不力,孤打杀了你也是应当,但你既已将功折罪,孤便算了,下不为例。”
芍药闻言,险些没笑出来,这不是明摆着下周婉的脸吗?
镇北侯更是怒上心头,却敢怒不敢言。
“至于镇北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一套,少在孤面前显摆,今儿若是太子妃受丁点伤,你镇北侯府,九族尽灭。”
言下之意,孤为啥生气你知道,你还得感谢太子妃没事,否则你就没了。
“父亲,女儿好怕,女儿正跪在祠堂自省,却不知道为何忽然就烧起来了,还有很多蛇爬了进来,父亲,女儿险些见不到您了。”
叶晚秋扑到镇北侯面前,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挽着他胳膊哭的不能自已。
镇北侯很想甩开,却动弹不得,不禁心下疑惑。
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大力气,他身为武将,竟然挣不开。
叶晚秋见他眼底的怀疑,便哭的更大声了“父亲,多亏了太子殿下 ,否则女儿今日怕是要葬身火海啊。”
“这是有人要故意杀了女儿啊,父亲,求父亲替女儿做主啊。”
还不忘偷偷朝萧阎眨了眨眼。
萧阎神色平淡,不打算接这个话。
可到底耐不住叶晚秋的一直眨眼,她无声道:求求你了。
最终萧阎挥袖冷哼“敢谋害孤的太子妃,镇北侯当彻查到底,若是镇北侯需要人手,大理寺卿随时能到。”
一听大理寺卿,镇北侯脸色瞬间不好,大理寺卿是太子的人,若真是来了,只怕也会帮着太子。
“晚秋,你可是多虑了,此事本就是个意外,在府中谁会害你,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些奴才更是不敢,此事为父看,就是个意外。”
“好了,你也受惊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想一句话便就此揭过,哪有那么好的事。
休想!
叶晚秋故意大声道“自古以来,兄弟相残,姐妹相杀,血亲谋害的事比比皆是,父亲这话说的也不对。”
说完还看了眼周婉补充一句“哦,母父亲,母亲,女儿绝对没说你们是那样的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
“荒唐,晚秋休要胡言。”镇北侯怒斥一声。
萧阎却忽然开口“孤倒觉得,镇北侯是兵书看的过多了。”
这么明显的讽刺,镇北侯不会听不懂。
萧阎这是在讽刺他心眼儿多。
“殿下,夜已深,还请殿下回府歇息,此乃是家事,实在不敢劳烦殿下费心。”
想支开萧阎,到时候拿捏晚秋这丫头,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萧阎非但没挪位置,眼都没抬一下,身后的北刀见状。
不知道从哪里抬出来的椅子,放在萧阎身后。
只见萧阎燎泡而坐,那架势就是不走。
“孤的太子妃险些没命,镇北侯却道此乃家事,究竟是不将孤放在眼里,还是说,其实镇北侯早知道犯人是谁?”
“北刀,去帮帮镇北侯。”
北刀闻言,领命而去。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
能让镇北侯护着的人,除却他的夫人,那便是叶舒月。
见北刀没了影,方向正是舒月阁,镇北侯急了“殿下,此事跟小女月儿没有关系。”
“镇北侯糊涂了,你的女儿就在眼前,孤的太子妃,孤自然相信她是无辜的,谁会没事放把火烧自己呢。”
镇北侯一噎,和周婉对视一眼,周婉想离开却被芍药拦住,碍于太子不敢发作。
不打自招说的不就是镇北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