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郭赖满脸的后悔,轻轻摇头:“我下山之后,先忙消毒的事儿去了,把通知老师的事儿给忘了。”
“怪我!”
话至末尾。
郭赖当着众人面趔趄几步,右手捂在胸口,表情悲伤:
“都怪我,这才给了那帮可恨那盗猎者们可乘之机!没想到他们竟然纵火烧山啊!”
…
哗啦——
民宿二楼。
“鬼才信。”
许久不曾露面的陶菀菀撇撇嘴,拉上窗帘。
她带着疑惑看向身旁穿着迷彩服,带着鸭舌帽的女生轻声道:
“他这样能骗到人吗?没人觉得很假吗?”
“觉得假,不代表骗不到呦。”
女生提了提帽子,梨涡浅显:
“现在,有谁会提出质疑呢?尤其是在如此热烈的氛围下……意志不够坚定的观众,甚至会自己说服自己的。”
“而且,也没人能拆穿他啊……那些跟着上山的人,都押着盗猎者回衡海市了,这里只剩下了那些一直留守的治安官。”
“更何况记者一会儿就到。”
“最重要的是,他只说了自己‘发现’了盗猎者,又没说参与抓捕或给谁提供了线索。”
“菀菀,你记住。”
女生看着眼前这只懵懵懂懂的小白兔,脸上露出一丝捉弄的笑容。
她缓缓走到对方身旁,贴近耳边,轻言细语:“此刻,他的重点不在于‘说’,而在于‘做’。”
“他抢占先机了?”
“呜!?嗯…嗯!”
陶菀菀瞬抱住自己的胸口倒退一步,满脸防备又带点羞涩的看着女生:“知…知道了,姜姐姐。”
“好……下课。”
姜幼宜双手负在身后,露出笑容。
目送姜幼宜离开房间,陶菀菀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甚至还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滴滴滴——
旁边。
躺在病床上,或许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霍峻带着呼吸器,幽幽的看着她。
槽点太多,一个一个来。
第一。
在陶菀菀刚开始上山,因误触信号弹而宣布当场结束集训,被直接带回民宿又迎面撞到姜幼宜的时候……
她的脸可以说都已经拉到地上了。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宛如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一般。
想来是姜幼宜那些耳濡目染的手段起到了作用。
交朋友,对她这种人而言,完全没有难度,更何况还是跟陶菀菀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结交。
第二。
奶奶的你俩自告奋勇说要过来照顾我,结果现在谁也没空搭理我是吧?
数息。
回头啊!
回头!
许久。
见陶菀菀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霍峻只能忍住自己翻江倒海般的腹痛,
并选择拒绝相信,自己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屁。
…
王饼饼坐在地上,听着郭赖在那高谈阔论,紧锁眉头。
好几次他都想站出来拆穿对方,但最终都被新认识的眼镜哥摁住了胳膊。
“没意义。”
眼镜哥摇了摇头。
啧。
王饼饼满脸不甘。
在坐的人里,认识郭赖的人不算多,但是也不少。
作为富二代圈子里知名的纨绔子弟,他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
甚至在场的,还有那帮当初看着他挨蜇的同学呢,他们能不知道此人完全在胡编乱造吗?
肯定知道啊。
那为什么没人说回来,就这么看着他瞎说呢?
“因为毫无收益。”
眼镜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此平静的说道:
“先机已失,就算揭穿他,也得不到大家的感激……大多数情况下,大家只会觉得尴尬,然后主动选择忽略你和他。”
王饼饼咬住嘴唇,看起来心烦意乱。
其中有对于杨霄的担心,也有对郭赖的厌恶。
片刻。
实在是没忍住,王饼饼选择低头痛骂几句:“恶心人的玩意。”
“装逼比谁都行,干正事啥也不是,纯纯废物一个。”
他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因为在喧嚣的环境下,他的话也很难传到远处。
但恰好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秒,鲻鱼猪头正施展虚空之握,试图通过攥拳来控制周围的音量。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他这次装了波大的。
也正因如此,他一字不差的听到了王饼饼最后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