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着脸,连推带撵地将田双双给撵出了屋子。
伸着脖子,等看见自己女儿噘着嘴走远了,她笑着将刚剥好的果仁递给了阮云罗。
同时,十分顺便地问,“夫人,您说,尹姨娘她能怀上吗?”
“她……”
笑着瞥了万嬷嬷一眼,阮云罗正要说话。这时候,万俟拂端了杯雪梨茶递了过来。
递完了,她也不走。
退到一旁,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杵着……
直到发现阮云罗和万嬷嬷好奇的视线,她才有些别扭又理所当然地解释,“夫人,我不是小孩。”
“好,你不是。”
憋着笑,阮云罗慢悠悠地吃了两粒果仁,又抿了口雪梨茶。
直到两个人望眼欲穿的时候,阮云罗才终于卖够了关子,善心大发地开口了,“其实,我也不知道……”
“夫人!”
万嬷嬷骤然泄气,苦着脸抓心挠肝。
“我本来就不知道……”
阮云罗使了坏,委屈巴巴地笑,“怀孕这种事,尽人事,听天命的。我又不是送子观音,怎么好肯定?”
边说,她拍了拍万嬷嬷的手背,笑着安慰,“别急,早晚教你知道。”
“唉……”
叹了口气,万俟拂有些哀怨地看了阮云罗一眼。端起雪梨茶,她又回到了角落,继续有模有样地练习后宅礼仪。
“你也别急。”
看见万俟拂这么惆怅,阮云罗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值钱的罪恶感。
拿起书又笑了许久,才将这事儿过去。
七天后,笼烟阁。
尹筱柔急着怀孕,却遍寻不到萧重景。
实在没有办法,她第一次来到了随风园。
在万嬷嬷的故意下,她在园子外面心急如焚地等了好一会,才终于进屋。
进了屋,看着坐在摇椅上病病殃殃的阮云罗,她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夫人,将军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上哪儿知道去?”
阮云罗咳嗽两声,目光有些哀怨地道:“你要是有兴趣,自己去烟花巷找找吧。也许是红袖招,也许是牡丹楼,也许是芳泽馆,也许是锦绣春……”
“更也许……”
阮云罗笑着,意味深长地瞥了尹筱柔一眼,“更也许,他又救了谁或者被谁救了……这哪说得准呢?”
“你记恨我?”
察觉到阮云罗的内涵,尹筱柔嗤笑,“夫人向来宽容大度,我以为您不介意呢……原来还是介意啊……”
“不是介意,是提醒。”
阮云罗咳嗽着,目光扫了眼尹筱柔平平坦坦的小腹,笑着道:“你说你,肚子里的这个假胎还没有着落,万一萧重景再领一个真胎回来,你可怎么办啊?”
“哼。”
尹筱柔冷笑,“夫人,您是在吓唬我?”
“怎么会?”
阮云罗蹙着眉不解地问,“男欢女爱,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是天底下其他女人都不能生,还是……
他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