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确没有背叛我,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家族。”
阮云罗笑着,感觉有些悲哀,“因为那家族的族谱上从来都没有我的名字,也因为那家族的使命从来不包括维护我的利益。”
“至于你……”
阮云罗淡然瞥了阮清鸿一眼,连尊称都懒得用,“从你逼着我嫁人,从你逼着我在马柄鳌和萧重景中间做选择,从你无视我的求助逼着我回萧家伺候婆母坐月子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背叛我不止一次。
只不过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
甚至后来意识到了也不敢深想。即便跟阮家断开联系之后,也只敢怪罪赵淮南那个做后娘的……”
“你……”
阮清鸿震惊而又愤怒。
他拍桌子瞪眼,压低声音呵斥,“阮云罗,你是不是疯了!
这女人不上族谱,可是从老祖宗的时候就留下来的规矩!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上族谱,别人怎么没有意见,怎么就你特殊!
而且,男女婚配阴阳调和,此乃天道之规律!
我让你成亲只不过是依天而行,怎么被你说的却好像是在故意害你似的?
你当时不愿意嫁给马柄鳌,我不是又给了你一个选择?
你现在觉得萧重景不好,但在当时,萧重景年纪轻轻仪表堂堂,又是萧老将军的儿子……
人家哪里配不上你?
至于后来席老夫人怀孕,萧老将军战死的事情,谁能料到?”
说到这里,阮清鸿缓了缓情绪。
想起来阮云罗这么多年毕竟吃了不少苦,他叹气,“唉……这就是你的命,你得认!
你要是好好认命,回去伺候婆母,好歹还能落下个贤良的好名声。
未来,即便你膝下一直没有孩子,萧重景摄于名声,也奈何不了你。
但……
但你要再继续这样闹下去,万一让人家知道,你在这婆母瘫痪的节骨眼上搬出家门闹和离……
人家会怎么说你?会怎么说咱们阮家?会怎么说咱们阮家的女儿?”
“唉……”
说到这里,阮清鸿十分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他背脊微驼,姿态前倾,有些示弱地看向阮云罗道:“阮云罗,就当是为了族里的姐妹,回去吧。
大不了我跟萧重景说说,尽量不让你沾手伺候婆母的事情,这还不行吗?”
“不行。”
阮云罗铁石心肠地摇头,再次重申自己的态度,“你不必再劝我,也不必如此为难地施舍着帮我,更不必装成是为我好的样子。
我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为我好。
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姿态。无论你是想用亲情感动我,用道理说服我,亦或者用族中姐妹令我愧疚……
统统都没有用。”
“我还是那一句话……”
阮云罗郑重地,目光不闪不避地看向阮清鸿,重申道:“现在,我不允许任何人挡在我的面前损害我的利益,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