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花月容心中一震,正要呵斥。
这时候,旁边君邑光冷冷扫了她一眼。
然后低头看向香莲,他沉着脸问:“知道谋杀皇嗣是什么罪过吧?”
“知道。”
全身冷的如同坚冰,柴嬷嬷僵硬地点了点头,像是要说服君邑光,也像是要说服自己,她脑中一片空白地背诵道:“奴婢因为这件事情全家被皇后娘娘灭口,自己也东躲西藏一辈子不得安宁,奴婢反正也已经活够了,奴婢只求临死前能为自己赎罪,为家人报仇,就心满意足了……”
“嗯。”
没什么兴趣地点了点头,君邑光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忽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睁开眼,他随口又问了一句,“香莲,当初那件事之后,你是怎么从潜邸逃出去的……”
“奴婢……”
柴嬷嬷低着头心中一惊。
咽了咽自己干涩的喉咙,忙七分真三分假地,她掩去了福公公的存在。
强撑镇定地,她对君邑光解释道:“陛下,二十五年前,奴婢听从皇后娘娘的命令,除掉接生嬷嬷之后,无意中曾偷听到皇后娘娘想派人除掉奴婢。
奴婢为了保命,只能先下手为强。
把皇后娘娘派来的另一个侍女杀掉,又砸了她的手之后……奴婢放了把火,趁乱藏到了膳房要倒的泔水桶里,这才逃出了潜邸……”
“是吗?”
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君邑光抬眸,有些不满地瞥了福公公一眼。
知道君邑光这是在责怪自己当初办事不力,福公公心中一紧,忙跪下来解释,“请陛下恕罪,都怪奴才当时年轻疏忽只忙着救火,实在没想到那么多,所以才让她从潜邸逃了出去……”
“行了。”
有些心烦地止住了福公公的解释。
警告过他只此一次之后,君邑光淡淡地扫了眼自己脚下的柴嬷嬷,并随意地抬了抬手。
“是。”
福公公得令点头。
心里松了口气从地上起来,他低头目光看向全身发颤的柴嬷嬷,压下心中的怜悯将她带了下去。
“啊!”
伴随着坤宁宫外柴嬷嬷的惨叫,在所有妃嫔心中胆寒不敢说话时,君邑光面带怒容,缓缓对花月容道:“皇后花氏,你胆大妄为,飞扬跋扈,谋杀皇嗣,残害妃嫔……以你这样的品行胸怀,焉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
“不!”
听出君邑光想要废后的意思,花月容回过神来心中一惊,忙跪下来抓住他的衣角急声哀求,“陛下,此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人之错,臣妾愿意一力承担。
只是看在太子的份儿上,废后这件事,请您三思……”
毕竟,她是太子生母。
太子的生母,怎么能是个废后呢?
“呵,你还好意思提太子?”
提起太子,君邑光心中更气。
从怀中掏出账本和册子冷冷地扔在花月容的面前,他咬牙怒斥,“呵,你花家的好父兄,你花月容养的好儿子!他们贪婪无度,简直把朕的江山,当成你们花家的私库!将朕的臣子,当成你们花家的家奴了!”
“这……”
听见君邑光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花月容心中一颤,忙抓起地上的账本和册子翻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