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上下打量萧文渊一眼,看着萧文渊相比从前更加削瘦落魄的身形,他调侃,“唉,文渊,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这么萎靡?你这样,哪里有一点族长的样子?让我还怎么放心把族长的位置交到你手里呢?”
“堂兄您哪儿的话?”
萧文渊尴尬一笑。
他垂眸掩下了自己眼中的耻辱,并躬了躬身舍去自尊向萧重景示好,“堂兄您说笑了。堂兄您乃国之栋梁,又是平定西北的常胜将军,这族长一位,本来就应该是堂兄的。”
“哦,你真这么想?”
“当然。”
萧文渊立刻点头,“堂兄,其实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清楚的很。只有您才是萧家的希望,只有您才有能力带领萧家一族。除了您之外,萧家其他任何人想当族长,我萧文渊第一个不同意。”
“呵。”
萧重景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终于肯放过他。
垂眸又瞥了眼萧文渊手里的酒坛,他递了句话,“你这拿的什么酒?是送给二皇子的吗?”
“嗯,是的。”
闻见萧重景和君弋桓身上淡淡的酒味,萧文渊忍住难堪。
他恍若不觉地拎起酒坛,陪着笑对君弋桓道:“二皇子,这是我新得的上好女儿红。知道二皇子您喜欢这酒,所以特意想送过来给您尝尝……”
“亏你有心。”
君弋桓笑容温和,简单跟萧文渊客气了一句。
他心里知道萧文渊是一个忠心有用的人,但一个被革了职有了污点的萧文渊,肯定远远不及眼前这个有军功有军权的萧重景。
为了试探萧重景的态度,他瞥了眼萧文渊手中的酒坛,忽然问了句,“萧将军,你喜欢这女儿红吗?”
“一般。”
萧重景不冷不热,跟君弋桓告别离开。
君弋桓点头送别,待到萧重景离开之后,又简单宽慰了萧文渊几句。
可既没理会萧文渊手中的酒坛,也没有邀请萧文渊进府一叙。
像是被一片无关痛痒的落叶拂了一下,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转身直接便回到了府里,独留落叶自己在泥泞中腐烂。
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价值,萧文渊心里空落落的。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发泄似的将酒坛往地上狠狠一砸,便坐在椅子上开始生闷气。
“怎么了?”
赵初华给赵淮南立了新坟后回来,看见萧文渊这样子,不免有些惊讶。
但望着地面上酒坛子的碎片又闻见空气中女儿红的香气,她想了想,心中了然,便上前又鼓励了几句。
“没用的娘!”
萧文渊被鼓励地心烦意乱。
他撑着额头叹气,将今天的遭遇全说了一遍之后,有些泄气地对赵初华道:“娘,现在二皇子明摆着要重用萧重景。以萧重景跟我之间的关系,有他在中间搅合,二皇子一定不会再用我的。”
“那可未必。”
听闻萧文渊的一番话,赵初华垂眸思索片刻,立刻便有了个主意。“既然这事情出在萧重景的身上,那你直接从萧重景下手,把萧重景拉拢到咱们这一头不就好了吗?”
“娘。”
萧文渊皱眉,“您想让我去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