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侍者强忍住痛,回道:“启禀……教主,东方不败所居的处所极为隐秘,恐怕只有……只有杨莲亭这个叛徒……知道如何开启。咱们想办法把这反教叛徒弄醒了过来,他定能……带引教主前往。”
归根到底,还是要在杨莲亭的身上找线索。
任我行一把丢下那侍者,命人取来了几盆清水,终于将杨莲亭泼醒。
只见杨莲亭慢慢地睁开双眼,嘴却闭得紧紧的。
任我行冷笑道:“姓杨的,我敬重你是条硬汉子,不想再折磨你。此刻黑木崖上下通路早已断绝,东方不败如非生出翅膀,否则断然无法逃脱。你快带我们去找他,江湖儿女,何必藏头露尾?大家爽爽快快地作个了断,远胜过饿死他,渴死他,生死一战间,岂不痛快?”
杨莲亭也报以冷笑地说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尔等鼠辈居然胆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既然尔等求我,我便带尔等去见他,接下来,便自求多福吧!。”
此时,岳不群领着大殿上的那些长老也杀了进来,一看后堂上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也是有些意外。
那些投降过来的教众早就吓破了胆,看到对手居然还有后援,个个都是教内的长老,阵容如此强大,也是庆幸方才并未顽抗到底。
任我行见该到的人都到了,便对向问天点了点头。
向问天对上官云道:“上官兄,你我二人暂且做一下轿夫,抬这家伙去见东方不败。”
说着抓起杨莲亭,将他横放在担架上。
上官云道:“是!”和向问天二人抬起了担架。杨莲亭道:“沿着通道,一直向里走!”
向问天和上官云抬着他在前领路。任我行、徐阳、岳不群、令狐冲、鲍大楚等二十多人紧紧跟随在其后。
众人一路走到内堂背后,又经过一道漫漫的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复又走入西首的一间小石屋。
杨莲亭道:“推开左面的墙壁。”
鲍大楚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道活墙,此时墙身转动,露出墙后的一扇铁门来。
杨莲亭从腰袢摸出一串钥匙,交给身边的葛根,葛根便上前打开了铁门
里面又是一条地道。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许是很久未曾添加灯油,灯色昏暗,微风吹动,照得周边忽明忽暗,一片阴沉沉的。
任我行心想:“东方不败这厮将我关在那西湖湖底,哪知道居然报应不爽,他自己也是如居牢笼一般。这条地道,只怕比之梅庄的密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知又转了几个弯,前面天光见亮,顿时豁然开朗。
众人还未出名,便突然闻到一阵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
从地道中依次走了出来,众人发现,居然是置身于一个极其精致的小花园中,一旁红梅绿竹,青松掩映,布置得极具匠心。
小池塘中还有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另有四只白鹤,见有人来,不停朝天鸣叫。
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再绕了几个弯,一个大花圃中尽是各种奇花异草,如今已是深秋,外间都是肃杀一片,这园内竟然百花齐放,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徐阳只顾着看花花草草,向问天和上官云抬着杨莲亭,早已走进花圃边一间看起来极为精雅的小舍,徐阳忙跟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袭面而来。
小舍正中,挂着一幅唐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古装美女,椅上也铺了绣花锦垫,显得格外雍容。
众人心中俱想:“这是女子的闺房,怎地东方不败会住在这里?是了,这是他爱妾的居所。想来他身处温柔乡中,便不愿处理教务了。”
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诚哉斯言。
只有徐阳明白,这是到了正地了。
不过他并没有提前警示众人,这根本就解释不通,万一有人问起来,这种隐秘之地他如何知道的?
他根本无从回答。
此时,只听得内室有人问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语气中颇有见责之意。
但这声音虽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有些像是女子,令人一听之下,寒毛直竖。
杨莲亭缓缓道:“是你的几个老相好,他们非要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笑骂道:“什么老相好,你就喜欢胡说八道,但我偏偏喜欢。你为甚么带他们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得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愿见,谁也不爱见。”
最后这几句说得娇声嗲气,显然是女子的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等人和东方不败都是多年的同僚,对其甚是熟悉,这声音的确是他的嗓音,只是一味娇媚做作,如同是大男人成年后强行要学花旦唱小嗓一般,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各人面面相觑,都是诧异无比。
杨莲亭深深地叹了口气,便道:“不行啊,我若不带他来,他便要立时杀我。我又怎敢轻易去死,而不见上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