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不再言语,而是反复咀嚼这两句话所蕴含的意境。
这可是徐阳突破后的心得,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就连乔峰也似乎沉浸在期间。
徐阳停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有一点你并未说错,这确实不是‘六脉神剑’。而是我随意发出的一道‘意剑’,以心意为剑,自当无所不能,心随意指。”
乔峰醒悟了过来,微笑道:“再次恭喜二弟,天下无敌!”
徐阳谦逊地笑了笑,只摇了摇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都不知道在哪里会有更为可怕的敌手存在。何况即便是从前没有,未来也不一定。就说大哥你,离开这个境界,只怕也已经不远了。”
乔峰大笑道:“也对!看来先前面对二弟你这个妖孽,我未免也心生了畏惧之情,居然动摇了武道之心……。好在,我……”
话未说完,先前那棵大树,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之音,随即轰然倒下。
原来先前徐阳那一招“意剑”,早已毁坏了大树的根基,只是引而不发,并未彻底爆发罢了。
时间一长,这棵大树毕竟撑不下去了,终究还是就此倒下。
“…………”
乔峰的眼神中冒出精湛的神光,叹息道:“这一招的威力,竟至如斯?!二弟,你还真是给了全天下所有的武林同道,一个‘惊喜’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相对大笑,只余下段誉一人,傻乎乎地摸不着头脑。
良久,徐阳才止住笑声,抬头看了看月色播撒的树丛,忽然问道:“方才我这番冥想,到底花了多久时间?”
段誉忙道:“该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月亮爬上天都好久了。”
“不好!”徐阳忽然想到,自己这恐怕是耽误大事了啊。
“怎么了?”乔峰见徐阳神色不属,便问道。
徐阳辨别了一下方向,重新找到来时那条小径,身子早已腾空而起,边跑边高喊道:“大哥三弟,我先行一步,你们随即赶上!只怕段叔父有难!”
随即乔峰便看到徐阳以一种绝对夸张的高速,向着马家大宅方向,疾冲而去!
“这身法,未免也太过夸张了一些吧?”段誉喃喃道。
以他凌波微步的步法,只怕都赶不上徐阳如今的速度了。
果然,二哥私底下藏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
马家大宅,还是那几间屋子,仿佛亘古未变一般。
除了主屋中还亮着一盏灯火,其余的都在月光的播撒下静静地安眠。
紧赶慢赶,徐阳终于赶至,只是他并未有丝毫的轻松。
因为他知道,马夫人康敏,也是段正淳当年在中原遗留的众多老情人之一。
甚至可以说,是最可怕的那个。
段正淳之所以要在信阳停留,想来也是为了私下里与她鸳梦重温罢了。
只是,白日里鸠摩智的突然出现,让徐阳忽略了这一点,一直到突破成功之后,他才隐隐感觉不对。
原著里段正淳差点被马夫人给害死,尽管如今时移世易,但马夫人对于段正淳的爱恨情仇却是半点都不曾改变的。
切莫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段誉死了便宜老爸啊。
段正淳此人,人品相当不错,除了贪花好色一些,但那也是基于两情相悦,并未曾有过半分强迫。
平日里他也并未有半点王爷的架子,可说是徐阳所见过的贵人里,最没有大人物架子的一个了。
悄悄潜近主屋,徐阳透过窗棂,向里面望去。
果然,一屋春色,挡都挡不住。
段正淳躺在主屋大床上,马夫人则在一旁梳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只见段正淳此时,正低声细气的对马夫人说道:“我在大理这些年,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想着我的小康?真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当年你与马副帮主成亲的消息传来,我接连三日三夜一口饭都吃不下,一口酒都没心思去喝。不过你既有了好归宿,我若再来痴缠你,总不免累了你的名声。马大元也算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重续前缘,终究是太对他不起。你也知道,我并非那种卑鄙小人,不然当年你又如何能看上我?”
马夫人道:“呸!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上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只道我有了好归宿,又怎么了解我心里的苦?马大元为人方正,年纪又大了,如何能平息我心里的孤寂?我只盼有一日,你站在窗外,就像昔日一样,调笑我一句画眉深浅入时无。那样我就算死了,丢了名声,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今夜一反常态,全不似往日那边神色如霜,相反眉间眼梢俱是情意,哪怕只是在和段正淳调情,徐阳看了也难免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