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容复和包不同等人也跟着过来,听到这个话题,格外关心。
徐阳神态恭敬地回道:“也不是没有开药,只是小侄觉得,这心病若是按寻常的方式去开药方,配伍通常的缓气调理药物,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用处。”
薛慕华微微颔首,这话不错。
“关键是要找到病根,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徐阳望了一眼薛神医,又问道:“不知世叔是如何判断慕容公子病因的?”
薛慕华到没有端着,将自己之前的判断说了一遍。
徐阳边听也是边点头,但听到最后,却微微摇了摇头。
“世叔,你只问了慕容公子是否太过操劳。可世叔却从未问过,慕容公子为何放着悠闲优渥的生活不过,偏要跑到江湖上来寻这番操劳日子过?”
薛慕华听了这话,倒并不以为杵,反而解释道:“慕容世家多年来都是武林中的翘楚,‘斗转星移’神功的大名天下皆闻。慕容公子为发扬家族威名,宁可苦了自己,也实属正常啊。好在也并非白白徒劳,‘南慕容、北乔峰’都成为江湖上年轻一代高手中的代表,也算是对家族有交待了。”
徐阳再看了看慕容复,见他眼神中隐藏了些许不安,显然是担心徐阳在与薛慕华的交流中,将他真正的病因说了出来。
徐阳对慕容复微微一笑,示意无妨,便又道:“即是如此,那么世叔又怎么保证,慕容公子在吃了世叔开的药之后,便能安心回到姑苏参合庄,静下心来调养身体呢?”
“这……”薛慕华确实并未想到这一节。
江湖上的纷争,可不会因为你想放弃就会消弭于无形的。
更何况是慕容复这等声名显赫的青年侠客,换了薛慕华,有如此江湖地位,骤然让他全盘舍弃,心里只怕也是不肯的。
“因此,小侄其实也给慕容公子开了药方,这药便是……”徐阳走到薛慕华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听了他的话,薛慕华一开始的神情是不解,包不同见了,心中暗笑。
果然这小子开的所谓“药方”,不值一哂啊。
你看,连薛神医都无法理解他,这次他这一个跟头,是栽定了!
他刚想说话,却见薛慕华的神情由不解,转为恍然大悟,又再次转为震惊。
整张脸如同变脸一般,瞬息之间换了数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包不同完全无法理解。
“妙啊!妙啊!”薛慕华鼓掌道:“果然是无上的妙方!居然还可以如此开药除病!师尊,师尊!”
他边说,边跳着脚的冲向了苏星河的方向,想要将此事告知恩师。
突然途中突然一转身,又拍着头回到慕容复面前,笑道:“慕容公子,差点把你忘了。先前坦之替你开的药极好,你便遵从他的药方行事吧。我那张药方,不开也罢!”
这等于是自承自己的医术确实不如对方。
对于薛慕华来说,可是从未有过的行径。
可他并不在意,有了“心药”的方子,他急于去告知同样痴迷医道的师父苏星河。
几句话说罢,薛慕华又跑向了苏星河那边。
包不同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凭什么?薛神医会自承不如那小子?
凭什么?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开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方子,居然会被薛神医捧上了天?
…………
一旁的风波恶见包不同神色不属,生怕他出事,忙道:“三哥,你还好吧?”
忽见包不同一口鲜血仰天喷出,整个人顿时栽倒在地。
慕容复一时慌了神,忙同剩余几个家将上前扶起了包不同。
只见包不同面如金纸,早已昏厥了过去。
虽然包不同平日里并不讨慕容复的欢心,但他始终是慕容复手下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见他晕倒,慕容复忙道:“游神医,包三哥怕是急火攻心,病情危急。还请神医施以援手……。”
徐阳虽然也不待见包不同,但终究是条人命。
他上前伸出两指,往包不同的腕脉上一搭,双眼扫了下包不同的面色,便是“咦”的一声。
声音虽轻,但此时包不同被几位家将抱着,包括一旁的慕容复在内,都听到了。
“难道包老三要不行了?”众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心下更是焦急万分。
片刻之后,徐阳便笑道:“起身吧,莫要装模作样。”
风波恶若不是死死扶住了包不同的身子,几乎要上前敲碎眼前如此可恶之人的鼻子了。
“你胡说什么?还不快快救我包三哥!”风波恶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