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淫欲,一夜间由生死线回到温饱线,那滋味真是难言。周家长辈不停催促他们多喝点,沈裕夹两次酸豆角,那碟豆角直接出现他面前。
周家晚辈:有点明显了。
沈裕:……保持微笑。
长辈满足喝粥,再说:“小毓跟珍珠第一次到石村,等下跟阿石一起钓鱼吧?”
“捉麻雀好玩!”
“打雪仗!”
最终,一日行程确定是钓鱼,捕麻雀,再打雪仗。石村河流距离周家不远,小辈们刚到就看到冰面一群用铁签敲击冰块的人。
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看到洞口跳出一条鱼雀跃鼓掌。
周家表哥:“最初家人一起到山里打猎,冬日猎物藏得严实,咱废大功夫捉到一窝蛇,结果周大贵说山林野味属于国家,逼得咱们守冰洞,捕麻雀……”
“周三!”
冰上,一些人朝他们挥手。
周喜高声回应,再簇拥着表弟一起到冰面。
冰面钓鱼居多,同样有无忧无虑滑冰的孩子,沈裕跟李珍珠属于生面孔,周喜特意介绍:“我表弟,李毓。”
“昨夜刚到,等雪停再回家。”
“嘿嘿,你表弟不就是咱表弟吗,长得真好看,哪村的?”
“李家村。”
提到李家村年龄相仿的同辈们眼里露出羡慕,兴致勃勃闲聊着,聊李建国大队长,聊田里小麦收成,再聊一天能有几工分?
最后一个问题沈裕拒绝回答。
寒暄片刻,现场人各自散开玩耍。沈裕自己自到选好的钓位钻洞。半晌,戴毡帽,圈围巾的男生静静握着一根树杆垂钓,周遭热闹。
独钓寂寥……
“哗啦。”
等待一刻钟,鱼线忽然往下坠,坐若枯木的男生漆黑眼睫一扇,露出清澈瞳眸。
握紧杆,往上移两下。
沈裕明白下面的鱼不轻,目光逡巡四周:“三姐!”
“唉!”
坐着雪橇的李珍珠回应着,再跑到他面前,问清缘由直接接手。半晌,一条十几斤重的鱼出现眼前。
“卧槽!”
“河里咋还有大鱼?前段时间周大贵用网早老捞走了!”
“我要钓大鱼。”
由于“大鱼效应”,周围面黄肌瘦的玩伴一个个蹲在冰洞旁边拎着杆垂钓,学着沈裕当一个“孤独者”。
“呼呼呼。”
天地寂静,视野里白茫茫一片。
疾风卷着残雪自北向南,冰面几点黑逐渐缩小,有人牙齿打“寒颤”……
“来了!”
随着第二,第三条超十斤大鱼上网,他们用眼神交流钓鱼手法,一点声音不曾有。
“啦啦啦。”
某位啃完肉包的小胖墩顶着一张油乎乎嘴巴,哼着歌跑河畔炫耀。
常言:富贵不还家犹如锦衣夜行,吃肉不显摆相当于白吃。
胖墩:俺不可能白吃。
只是,乍一眼看见河面静止不动的人,他只觉脚底一股寒意顺着血液流窜四肢百骸,直冲脑门,浑身不禁打寒颤。
他强装镇定戳戳同伴手臂:“你下去看看?”
同伴疯狂摇头:“不,我怕。”
“废物。”
争执间声音有点大,河畔那一群“僵尸”齐刷刷回首看他们,一点声音不曾有。
最显眼是中间那一位眉宇浓黑,白肤若雪,长长睫羽蒙着雪的男生。在一众颧骨高凸,眼窝深黑的“人”里,他的出现显得格外怪异。
雪扑满脸,胖墩回神。
“啊啊啊啊!”
“鬼啊!”
静静垂钓的众人:有病是吧,鱼全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