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他有标准。”

二妞疑惑，而后似乎想到啥跟啃苦瓜一样难看：“你弟审美真的一言难尽……啧啧，希望他幸福吧。”

周围竖着耳偷听的有的惋惜，有的翻白眼，暗自嘀咕。

“说啥标准，不就是觉得村里姑娘配不上，想着上大学再谈对象吗，谁不清楚那点小九九。”

“男看才女看貌，你瞧瞧咱村谁家貌能配上李毓的才？他高考只有作文扣两分。”

“……”

“小声点。”

而说话结束，李建国坐上拖拉机驾驶位，再招呼着要到火车站的人上车。目前S县尚未有火车站，倒是隔壁县修建火车站台。

而从S县到隔壁坐拖拉机要四个小时，得早点出发。沈裕拎着一大包行囊，单手抱书箱跟亲友告别，坐上拖拉机。

“再见！”

“一定要想我们啊！小舅舅！”

“汪汪汪！”

“阿弟，记得把东西送到啊，不准贪掉，要是杜瀚有啥情况记得写信！”

沈裕：伤感一瞬间失踪。

“轰隆隆。”

拖拉机启程，周围村民跟欢送着，聚集着，跑着追着陪他们出村。

拖拉机烟囱不停冒白烟，远方身影逐渐缩小，最后村落同样凝作一团小黑点。出村的路日日上学都看着，而今，回家不知何时……

他唏嘘往前看。

旭日出山，天高云阔，一行雀鸟行于群山……

车里有人眼红，半晌才恢复精神。道路段颠簸，周围看惯的风景逐渐倒流，而时间慢慢无聊。

知青不由聊到学校。

高中生生活天天固定，据说大学生轻松些，而且学校有不同的社团，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学生，而且城里新鲜事多着呢！

其余人眼露向往。

整整四个小时的路，后面氛围逐渐沉默，沈裕想到一件事。

火车站向来是最乱的地方之一，鱼龙混杂，学生就像是误落肥羊。瞧着满面天真单纯的同伴，他干脆咳两声：“我说几个故事吧。”

“行啊！”

于是，清脆声音缓缓流淌，讲出一个个火车站骗术故事，“骗钱、骗人、挖器官”，随着故事凶残的发展，李建国瞧着一群白菜翻出钱跟票，再藏鞋底的藏鞋底，藏棉被的……

学生：“！”

李建国：……感觉比我还懂？

日上三竿，火车站售票处来一群年轻人。李建国看着他们掏出身份证明买票，再扫一圈周围的人。

由于学校不同，票的时间地点有差别，有的需要转车有的直达，而且一张票少则二十，多则五六十。

买完票，李建国带他们到等候亭等着，离开前想嘱咐两句“不要相信陌生人”，可瞧学生满脸警惕看谁都是坏人的模样，忽然觉得此行该——

一路平安。

“走了。”

周围眼神主要两种，一种是好奇，一些纯粹看肥羊。

“前往京都的……”

广播响两遍，周围有人上车，青年提着行囊踏上旅程，迎接属于等到座位再朝外挥手。

半晌，有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忽然上前问等候的学生：“你们好啊，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陪我到售票处，年纪大了，记不住路！”

学生脑海里警铃作响！

刚刚的故事恍惚间再回响，利用善良骗钱，拐卖，挖器官，生不如死……

他们瞬间打激灵：“那里有乘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