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莫妮卡教堂外。
顶着五月初灿烂的太阳,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亚当米勒上校和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伪装的马夫,非常有组织、有纪律地徘徊在马车车道外。
莫里亚蒂冷峻地看着教堂紧闭的大门,正嘲讽教堂不过是临时避难所,难民总有失去庇护的一日那道大门就被推开了。
他眼睛一缩。
因为原本在教堂庇护下的新娘,竟然提着婚纱朝他走来。面纱遮住了她的表情,他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但看这速度是认出他来了吗
他微微低下头,努力将自己藏于马车和花园中。
“这位先生”
然而,显然这样的藏匿是无法成功的。莫里亚蒂只好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抬头望向这位熟悉的小姐。
“谢天谢地,有您就行”
她似乎没有认出他来。
“有什么事情吗”莫里亚蒂压低声音问道。
“来吧,先生,来吧。只需要占用你三分钟的时间,不然就不合法了。”
新娘说着,用眼神瞧了瞧教堂里面。
莫里亚蒂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还没有他和两位同伙结束眼神交流,就被“热情”的女士半拖半拽地拉到了教堂。
这种伪善的庇护所从来不是他喜欢的地方。
莫里亚蒂看着洁白的墙壁和身穿圣衣的牧师,穿着黑色礼服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和穿着白色婚纱的艾琳艾德勒,只觉得浑身难受如果不是条件的约束,他恨不得在此地和他的敌人决斗。
然而,决斗的武器并不存在,他在被拉上神坛后,牧师热情地欢迎了他,然后竟然递给他一只金戒指。
为生平的死敌证婚
“”
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遇到的荒谬场面。
在莫里亚蒂教授有苦说不出的时候,齐禹悄悄地向侦探先生眨了眨眼。
“亲爱的艾琳。”歇洛克福尔摩斯侧过头,笑着耳语道,“你这是在纵容我新添加的冒险家气质吗”
“你喜欢我的礼物”齐禹眼睛晶亮。
“有些刺激。”福尔摩斯实话实说,“但这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没有人比我们更加适合彼此了。”
他说完这话,就重新直起身,看向牧师,将思考的空间交给了她。
齐禹听着牧师在念叨誓词,心里却在想她亲爱的先生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虽然维多利亚时代比傲慢与偏见所在的十九世纪初好上许多,但对于女士的道德约束却依旧不少。
在这样一个对女性的期望止步于“维系家庭”的时代,还有谁能像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纵容她像男性一样生活和工作呢
对于福尔摩斯先生也是如此。
当社会将女士教育成合格的家庭维系者时,他也就失去了对于婚姻的期望。而像他这样对灵魂伴侣有崇高标准的人来说,除了思想观念超前的齐禹,又有谁能与他交流,走进他的心
“”
牧师在郑重地念词,而他面前的新郎和新娘,却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