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那真正的苏六小姐呢?”
明心指尖一顿,随后面无表情地丢出两个字:“死了!”
苏姝一呆,她瞬间想到了陆文雅,如果她知道,她一直努力寻找的女儿,早死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那该有多伤心?
房间里一时间极安静,苏姝其实想知道苏六是何时死的?怎么死的?
可小和尚自从说出‘死了’那两个字后,脸色就变得极冷,嘴唇也严厉地抿着,一副生人勿进,不愿交流的模样。
她也只能识趣的不再追问,就是……
“我手被你戳得好痛。”苏姝缩回右手,赶忙护着,满脸控诉。
明心言简意赅地丢出两个字:“娇气。”
苏姝:“……”
妈蛋的,他戳痛了她,居然说她娇气,这果然是个狗东西。
明心被瞪着,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沉声道:“把你穿的衣服什么的,送我一件。”
短时间内看来,他这病是好不了了。他也不能每隔十天就来爬安乐侯府的墙,拿件沾染了她气息的衣服放在身边试试,看会不会有用。
“??不给!”
苏姝想也不想地拒绝,妈耶,这哪来的变态,连小姑娘的衣服都要收集。
明心皱了皱眉:“我不嫌弃你,不拘是你穿过的外套还是中衣,实在不行,手帕也行。”
这他妈,到底是谁嫌弃谁?
苏姝气鼓鼓道:“穿过的臭袜子我倒是有几双,你要吗?免费送你。”
不说古代送东西是私相授受,在现代也不会有哪个小姑娘把自己贴身的东西送给一个小男孩吧。这小和尚果然一点也不正经。
明灯闻言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强压下怒气,指尖勾向了她的袖袋:“我自己取。”
下一秒,一方绣着一只慵懒小猫滚圆球的绣帕就被扯了出来。
苏姝顿时急了,这是在她的描述下,玉香给她绣的。她可喜欢了,这几天一直放在袖袋里。
“快还我。”
苏姝伸手去抢,小和尚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多了,他指尖一勾就把绣帕塞回了他的袖袋,她的双手又被他抓进了掌心里。
她气得牙痒痒,明心看着她炸毛的模样,漫不经心地问:“养了你那么多天,照顾你,还给你看病,到头来你连方绣帕都舍不得送我,小气成什么样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苏姝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眼眸转了转,小小声道:“那帕子我擦鼻涕来着,你不嫌弃的话就收着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浑蛋其实是有些洁癖的,那天她用他的狐裘擦了擦眼泪,他就瞪过她。
明心闻言皱了皱眉,指尖捏了捏她的小脸,冷声问:“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气是不是?”
“我哪敢。”苏姝一脸委屈巴拉。
这人不但养了她,还给她看病,甚至给她重新找了一个家。如此大恩大德,拿方手帕而已,她能说什么?
明心耳朵动了动,一抬眼,透过窗户的缝隙便见院子里由婆子们领着的一个小女孩缓缓走来。那张脸,果然跟他记忆里一样让人生厌,他眸色顿时暗沉一片。
“我要走了。”
抱过这小丫头,他感觉他又像是活了过来。
明心把苏姝放在凳子上,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别胡思乱想,我早说过,你就是苏六。照顾好自己,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就来相国寺找我。”
“好的。”苏姝心不在焉地挥了挥小爪子。
所以这浑蛋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就为了抢她一方手帕?
哼,果然是个脑子有病的。她才不会去找他呢?最好再也不见。
‘汀兰院’的大厅里,陆文雅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静静地打量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小女孩。
她的个头跟姝姝差不多,身上虽然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灰扑扑薄袄,却洗得极干净。小手小脸冻得通红,进屋后眼睛也没有乱瞄,是个懂礼的小孩。
可这个孩子,同样没有引起她的血脉共鸣。
陆文雅收回了目光,轻声问:“你说你是我弄丢的女儿,有什么证据吗?”
“我有这个。”
小女孩从脖子上扯出了用红绳系着,小半个巴掌那么大,雕刻成一只趴伏小兔子的翠绿玉佩。
陆文雅跟房间里的王嬷嬷,玉香以及玉喜,见状同时呼吸一紧。
那是当初老侯爷送给六小姐,跟着六小姐一同消失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