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娘娘,苏公子已在偏殿候着。”
桑果的声音从床幔外传来,姜浅瞇了瞇眼,睁开眼眸。
“知道了,本宫这就起。”
“娘娘今日还真难得,竟然没耍赖。”玉圆捧着水盆进来,打趣着。
经过这阵子姜浅的潜移默化,玉圆和桑果是越来越不怕她了,经常打趣几句,增添日常乐趣。
姜浅伸了伸懒腰,又在床上滚了几圈才心满意足起身,伸手拨开床幔笑骂:“若说哪个宫的奴才最大胆,肯定就属凤仪宫的你们两位大宫女。”
“完全不怕责罚就爱打趣本宫,本宫就是人美心善,才会不介意。”
眼看自家主子又开始胡言乱语,玉圆连忙笑着打断,点头敷衍:“是是是,娘娘您说的都对,您赶紧起身梳洗,苏公子在偏殿等上一个时辰了。”
“什么,刚桑果不是说刚来而已,怎么现在又变成一个时辰了。”
姜浅连忙下床,没注意到玉圆和桑果两人交换眼色,眸里闪着狡黠。
若不这样吓唬,她能起身吗。
此时偏殿
一名俊朗的男子在奴才协助下落坐。
“公子,今日丑时您就连忙下山,身子可还撑得住?”
“无妨。”温润的嗓音犹如融雪般的清澈,对奴才的叮嘱充耳不闻。
“公子,您这是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皇后娘娘没有下懿旨,便代表没有限制,您却毅然决然下山,放弃正在进行的疗程,这……”
“阿福,这事我自有主张,你无须多言。”
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一敛,嘴角浮现淡笑:“无论有没有懿旨,她是皇后娘娘,她若有所求,我们身为百姓自然得遵从。”
“至于时间,她是皇后,而我们不过是个普通人,哪有让她等的道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是……”
外头传来轻微的步伐声,两步并作一步,踩在地面的力道轻盈且欢快,男子想也没想便知晓谁来了。
“好了,在宫里别乱说话,小心掉脑袋。”
阿福瘪瘪嘴,听从自家主子的命令,心中腹诽着,从前这般,如今也这般,一碰上皇后娘娘的事情便毫无理性可言。
待姜浅梳洗完,来到偏殿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她踏着匆忙的步伐前进。
尽管步伐急促却不失优雅,是玉圆和桑果永远学不来的。
“桑果,你说我们啥时能跟娘娘一样健步如飞,还那般优雅。”
玉圆在后头与桑果交头接耳。
桑果先是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的粉霞藕丝绸缎的身影,点了玉圆的额头:“算了吧,就你这身材,能不跌倒就很好了。”
“你说这什么话呢,我该有的也都有,就是……”
垂头望向胸前,上头的幅度,确实不比自家主子,但也算的上小巧玲珑。
“好了,别再看了,偏殿要到了,打起精神进去伺候。”
桑果打断玉圆在脑海里的小剧场,立刻收拾脸上的嘻皮笑脸,跟着姜浅进去。
“苏锦凌,苏锦凌。”
姜浅在心中默念着,如今她只从原主身上得知苏家长子的名字,其余皆是从桑果和玉圆那得来。
从她们提供的讯息来看,这苏家与姜家算是世交,但仅仅止于太傅府,姜慕雪所在的翰林府是八竿子打不着。
只不过姜慕雪幼时常到太傅府上小住,两人这才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至于为何订了亲又想退婚,姜浅无从得知。
但不可否认的是,原主和苏锦凌的交情相当好。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阿福搀扶着苏锦凌就要跪下,姜浅连忙向前制止:“苏公子无须多礼。”
那声“苏公子”让苏锦凌不着痕迹皱起眉头。
“桑果,玉圆去把茶点都端上来,别怠慢了。”
“是。”
姜浅殷勤的招待,苏锦凌嘴中的话怎么样也说不出口,只能僵着身子干坐着,等姜浅开口。
方才与阿福谈话的自在,都在姜浅进来之后云烟消散。
阿福是又气又好笑,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侧服侍自家主子。
但姜浅似是不急着说完,反倒亲自煮茶,不疾不徐倒了杯茶,放在苏锦凌的手上。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抚在苏锦凌的手背,他双手一颤,茶盏差点拿不稳。
姜浅看了,以为他除了眼疾还有其余病症,心里更加鄙夷起姜慕雪。
好一个仙气飘逸的男子,声音好听,皮囊又好看,这姜慕雪是有多挑剔才想退婚。
脑中闪过容煊的样貌,姜浅眉心一跳。
莫非……
她和容煊已经勾搭上了,想起那狗男女的容貌,有些作呕。
姜浅面色难看,觉得这事不能放着,得赶紧查清楚才行,但现下与苏锦凌会面,她也不好向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