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拟的认真,若真产出,不光是苏锦凌能用,就连其余有腿疾的民众皆能受惠。
“不过就算我画得出来,他们能做得出来吗,还有这材质,似乎找不到,若都用木头取代,那遇上雨天不就糟了?”
“不知道有没有防水漆这玩意儿。”
姜浅眉头深锁,穿来这也有好一阵子,身为皇后掌管六宫事宜,对余宫内运作的制度有初步的了解。
宫内的内务府手艺再好,也比不上工部,但这种小巧玩意儿拿去让工部生产,岂不是让人笑话,说不准还传出皇后以权谋私,随意使唤工部,落的两头不讨好,那就糟了。
“有,涂上桐油和麻就可以。”
“真的?!啊!”听见答复,姜浅想也没想抬头,男人的俊颜在眼前放大,吓得姜浅差点从椅上摔下来。
“小心。”
容深眼捷手快,搂在她的腰上,这才让姜浅免余地面接触。
“多大的人了,坐都坐不稳,看看钰儿坐姿都比你好。”容深语带嫌弃,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放。
姜浅刚从后怕中回神,她这才想到,没有任何通报,眼前的男人是如何进来的。
桑果和玉圆在做什么,将自己交待的事当耳边风,待会见上得好好念几句才行。
“不是说了,不能让您进凤仪宫的吗,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姜浅滴咕着,被容深听进耳中,不禁好气又好笑。
他堂堂一位君王,要来后宫还得让人批准,而那人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皇后。
“朕让她们去御膳房拿新制的茶点,很快就回来。”
“那是臣妾的人,您怎么还使唤上了,臣妾看凌公公就挺闲的,怎么不喊他去。”
姜浅不满,毫无忌惮地抱怨,凌向善在一旁是听得提心吊胆,要知道朝堂上哪个官员敢这样与皇上说话,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被下放到偏隅之地,生不如死。
凌向善悲喜参半,担忧皇后的位置就要换人做,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见得那么好过。
但又想看这猛然顶撞的下场会是如何。
“你的人,就是朕的人。”容深抚着姜浅的纤细的腰杆,无论抚多次,都觉得一手在握,恰到好处,很合他意。
“什么话呢,这么说来臣妾也能说,皇上的人,就是臣妾的人啰,这根本说不通嘛,皇上又再强词夺理!”
姜浅不悦,扭头不去看他,前几日容深对自己的折腾她还记着呢,还说会温柔,结果她喊破了喉咙,还是一样,腰差点被折腾坏了。
容深自知理亏,只能低下身段哄。
他可不想成为大兴朝上第一位被皇后赶出宫的皇帝。
“浅浅,朕……”
语气一顿,望向方才就一直传递过来的视线,垂头一看,原来是睁着大眼的容钰,容深朝凌向善挥了挥手,后者立刻会意,将这小阻碍板带出殿内。
大人们的世界,小孩子还是别懂的好。
更何况里头的大人还是这宫里最尊贵的两位。
清除掉周围的阻碍,容深这才心满意足继续方才的话题。
但怀中的人儿,也在方才短暂的时间中,从怀中溜了出去,继续坐在桌前钻研那张草图。
容深无奈又心累,但人是自己得罪的,总不能又让凌尚善过来赔罪。
“浅浅。”
喊了一声没搭理,容深不死心的再喊:“浅浅。”
姜浅充耳不闻:“改日找个机会工部看看,不知可不可行。”
想到不只轮椅要做,连苏锦凌住所出入口也得有所改变,像是滑坡斜道,方便轮椅行走。
“这图还得改改,要不上个色呢,还是算了,还得花时间调色,麻烦。”姜浅咬唇思索着,完全将容深搁置在一旁不愿搭理,彷佛没看见他,还拿着草图在那来回比划。
容深阖上眼,克制想将姜浅扔到床上的举动,待情绪平稳,再次睁眼,已恢复淡然沉稳。
姜浅也不是故意不理他,而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是君,自己不过是后宫里其中一个,若是一昧与他交好,到时他宠幸别人,那岂不是难过死。
期待越大,失落就越大,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还是维持孩子的爸,孩子的妈,这种关系便好。
简单、干净、好厘清。
“皇后。”
不喊浅浅,改喊皇后,语气不似方才的低姿态,回复到帝王之姿,姜浅顿时迎来压力。
这是把人给惹毛了?
若他坚持要自己侍寝,也无从拒绝,只能乖乖就范。
姜浅悲催地想着,面上的情绪纠结,容深看了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猛虎野兽,更不是被情/欲蒙蔽双眼的男人,这女人究竟是在怕什么。
“皇,皇上,您喊臣妾何事。”
姜浅唯唯诺诺,将草图放在身后,缩着脖子站在容深面前,宛如小媳妇姿态,容深看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