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小叶原来这么聪明”宋瑶兴奋之下很自然熟的就叫上了,唐久不敢居功,连忙道“是裴哥指点的好。”
“别谦虚了,你俩都聪明。”温语柳抿唇笑说,“咱们进去吧。”
只有汪秦心里有些恼火,有种自己忙活了大半天,风头全被别人抢了的憋屈。但有镜头在,他明面上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是率先一步进了王盼娣的家,希望这次能早点发现些重要线索。
这是个两室两厅的老式房屋,家具简朴陈旧,墙面和地板都灰蒙蒙的,给人一种阴沉沉的压抑感,同时也能看出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有些拮据。
“我们分头探索吧,这样效率高些。”汪秦提议道,“宋瑶、语柳去厨房、客厅,裴寒、叶盈去主卧,我去次卧,怎么样”
大家都不笨,一听就能听出汪秦的私心。次卧肯定是王盼娣的房间,线索可能要更多一些。不过大家的目的是尽快破案,都没有异议,各自分头行动了。
唐久和裴寒先去了主卧,床头墙上挂着一幅婚纱照,应该就是王盼娣的父母了。唐久转了一圈,很快在床头柜子上发现了一本书。书皮是纯白色的,没有书名,打开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个别地方有重影模糊,像是大批量盗版印刷出来的。
“人不得狂妄自大,不得自视为高,应当崇拜神,奉神为尊。”
“万万不可违背神的谕旨,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更无需分析对错,神不会错,你只管绝对服从就对了。”
“神爱纯洁无瑕的灵魂教徒理应向神献上他喜爱的祭物。这样你的祈求就会被听见,你的愿望就会被满足。”
唐久的表情一言难尽“王家父母信邪教”
裴寒嗯了一声。这本书的书页已经微微卷曲,显然是经常被翻动过,很多文字还被红笔用力划了出来,旁边还有标注和心得,看起来学的颇为认真。
两人又把主卧检查了一遍,没再发现其他可疑物品,拿着这本邪教书走了出去。宋瑶和温语柳正好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本子,兴奋的冲他们招手“快来,我们有发现”
两人走过去,只听宋瑶说“王盼娣还有一个弟弟,而且好像生了重病”
她把本子亮出来,这是个家庭开支记账本,这个家庭经济不好,每笔支出和收入都详细的记录在上面。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几块的日常消费,其中两项大数额支出就额外引人注目。
“3月18日,小龙手术费,伍万元整。”
“9月10日,盼娣住院费,一万四千元。”
温语柳“王盼娣既然叫这个名字,这个王小龙肯定就是她的弟弟了。”
次卧里的汪秦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高声道“不止她还有个姐姐”
几人去了次卧,只见卧室里是一张上下两层的双人床,汪秦手里还拿着个日记本,扉页上写着名字王招娣。
“xx年1月10日今天换了新的日记本。昨天写日记的时候被王小龙发现了,他要看,我不给他看,他就把我日记本撕了,还扯着我的头发骂我贱人、臭婊子。我忍了。”
“xx年1月17日盼娣打了一个月的零工买的新裙子被王小龙拿剪刀剪碎了。盼娣气急了,打了他一下,他发疯了似的对我们拳打脚踢,我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妈知道后让我和盼娣在阳台跪了一晚上。我第一万次想,她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们”
“xx年3月1日王小龙得病了,很重的病。但我很高兴,甚至想如果他死了就好了。”
“xx年3月19日王小龙做了手术,好像还是没治好,而且医生说他很难醒过来了。妈一边哭一边打我和盼娣,冲我们嘶吼说为什么得病的不是我们。但是我在笑,这是老天开眼”
“xx年3月25日家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爸妈叫他神子。那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
“xx年5月6日这个家越来越不对劲了,爸妈看我的目光好奇怪好在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回来”
“xx年6月22日这是这几年来最好的消息我考上了,在省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虽然知道这只是个虚假的游戏,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封建思想害死人啊。”宋瑶气道,“这家父母实在太过分了”
“不止重男轻女,他们还信邪教呢。”唐久把那本邪教册子给大家看。大家把目前得到的线索罗列出来,写到一张白纸上。
王家父母有三个孩子,极度重男轻女,且信邪教;
3月,弟弟王小龙得了重病,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
6月,长女王招娣考上了大学,下决心借此彻底脱离家庭;
王招娣日记中提到了一个奇怪的“神子”,很可能和王家父母迷信的邪教有关;
9月10日,二女王盼娣住进精神病院,于9月20日死在医院厨房的冰箱里。
“我觉得我找到王盼娣精神失常的原因了。”汪秦沉吟片刻,率先分析道,“可以看出来,她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十分压迫的环境中,弟弟重病后,王家父母甚至打骂她们姐妹发泄,还信了邪教,估计是想借此让王小龙恢复健康。后来王招娣去上了大学摆脱了这里,王盼娣独自一人留在这古怪的家中,很可能又多次受到父母打骂,最终导致了精神失常。”
一个好端端的花季女孩突然得了神经病本来就很异常,但结合她的家庭情况来看,这事就说得通了。大家正想点头,却听裴寒出声了“王招娣没有去上大学。”
汪秦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一点“为什么”
“记账本。”裴寒简洁说。
宋瑶和温语柳对视一眼,连忙把记账本翻开。宋瑶边快速浏览边喃喃道“没错我明白了这账本上的支出每笔都很详细,王招娣的大学学费怎么也有小几千,但上面没有”
“而且省离这里很远,必须要坐飞机或是高铁。”温语柳补充,“账本上也没有车票费用支出”
“没去上大学那她去哪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胳膊上突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从她的日记里可以看出,她想要离开的欲望非常强烈,不可能是自动放弃了这个机会。”裴寒用冷静的语气陈述,“所以她是被迫,或是无法再离开这里。”
唐久咽了咽口水“什么叫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