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是在一阵药香中醒来的。睁眼,竟是在君阁。
“醒了?”是苍时带笑的声音。“大法师这一觉,委实睡得有些久了呢。”
秦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是梦吗?我,还活着?
苍时见面前的人呆愣,笑着将桌上的药端过来,轻轻吹了吹,递到秦风的嘴边。“怎么,傻了不成?”
秦风还是不动。不对,若是在君阁,为何不见与墨他们?
苍时叹了口气,将药含在嘴里,渡了过去。
苦,从舌尖漫散开来。秦风的眸光终于聚了焦,有些沙哑开口:“苍时?”
苍时笑了笑“怎么,见到是我很惊讶?我说过,总有一天要将你锁在我的卧房里,让你日日只看我一人。”
秦风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心脏,只见它依旧沉稳跳动。又伸手,准备向苍时的胸口摸去。却被苍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吧,你这伤还没好呢。”苍时假装嗔怪道。
秦风:“……典碎,毁了?”
“是。”苍时点点头,将想要窜起来的秦风又摁了下去。“躺好。别乱动。”
“那为何我们无恙?”秦风继续道,有些不可置信。猛然想起了模糊中的父君他们,以及存午。只觉得头炸裂一般的疼痛。
苍时拿起秦风的一只手,这只手修长,无暇若白玉,放在手里暖暖的,似乎只要握住就能度过一切苦厄。
“阵法已经启动了,存午君代替我们生祭了典碎。”苍时道,略微有些伤感。突然,他有些正色:“秦风,我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
苍时皱了皱眉,“我曾经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与墨,后来想起来了,繁皆君曾对我道,此乃秦晖的另一个儿子。我想后来你应该也知道了。”
秦风点点头,有一个想法突然在他头脑中成形。
只听苍时继续道:“初见与墨,他连名字都没有。全身被几十道阵法加持,一直压抑住他的灵性,让他不得生长。当时我也很好奇,直到那天,你还记不记得,存午走火入魔后在幕瑾肩上咬了一口?那天与墨送典碎后被灵气爆破碎了衣裳,他的右肩,有一个牙印的痕迹。”
秦风原本以为是他胡思乱想,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如此情况。
与墨到最后都没有记起存午,而存午到死也没有和他讲过一句话。秦风突然想起迷迷糊糊间曾听见存午道他看见幕瑾了,顿时竟是一阵避无可避的悲戚。
沉默良久。君阁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繁皆和安顾牵着彼此的手走了进来。
看见已经醒了的大法师,繁皆朝他笑道:“苍时君说你今日会醒,我还不信呢。”
秦风起身,苍时很自然的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笑了笑,看向繁皆和安顾紧牵的手道:“这是来公布喜事了?”
安顾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
“再过一个月,我就和安顾成亲了。”繁皆有些得意,伸手搂住了安顾的腰。“我可是第一个过来告诉你们的。到时候别不来。”
秦风朝他们看去,心中竟真心的想要为他们祝愿,柔声道:“一定去。”
繁皆显然很满意秦风道话,向前一礼:“我先告辞了,还是不久呆了,不然苍时君又不肯了。”繁皆有些揶揄道,“药灵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处理?”
苍时挥手,一阵掌风打过,繁皆忙将安顾一扯,从房门跑了。
“跑的还真快。”苍时笑道,手不安分的揉了揉秦风的脸,“你看,繁皆都要成亲了,不如我们也……嗯?”
秦风抓住苍时不安分的手。“如今君城大事谁在处理?”
苍时有些恶狠狠道:“你怎么和以前一样没意思?好吧,还是贯穿我们以前的制度,亲一口就回答一个问题,你看如何?”
秦风:“……”他拿起苍时的手,亲亲的吻了一下。然后抬头,期待的看着苍时。
苍时觉得这个制度不好,至少得亲一下嘴什么的。但又没有办法拒绝这么可爱的秦风。“自从典碎破除后,与墨灵力大增,繁皆告诉他,他与你是兄弟,哥哥现在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弟弟不能坐视不理。然后君城的事情自然是他在处理了。”
秦风默了默,想到与墨做侍法的这些年。当年幕瑾大帝温文尔雅,沉着冷静。这真的是幕瑾重生吗?让他去处理君城的事……秦风想了想,觉得想象不出来。
苍时仿佛看出了秦风在想什么,顺了顺秦风的发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与墨做的很好。至少比你当年做的要好多了。”
秦风一怔。
“对了,剑修界现在如何了?”秦风突然想起了那一抹红。
苍时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唇。“来吧,一个问题一个吻,你很划得来的。”
秦风凑上前去轻轻一碰,点到即撤。又看向苍时。
苍时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典碎毁去后,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如今的烟柯下落不明,估计是灰飞烟灭了,剑修如今是阿亦坐镇。”
秦风想到那个唤他师兄的人,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原本是恨,可如今他灰飞烟灭,竟有些难过。
苍时看见一语不发的秦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头道:“躺好。”
秦风不得控制的躺了下去。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只听苍时恶狠狠道:“把你心里的那些野男人通通丢掉。”
秦风:“……”
是吻,温柔的席卷。
三界已定,重回千年前和平盛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