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接着道“为免惊动圣宫中异党,莫要联系为上。”
藏枫在二人交谈时,不停将怀中抱着的梅子酒斟入杯中,时不时抬眼瞧瞧他们,拧着脸喝尽杯中酒。
听到师父去向时,他留了个心眼仔细听着,听着藏昙遮遮掩掩,也只好撇了撇嘴,倒像是萝蔓平日里听着柔真说藏昙好话的模样。
但他心中也觉着,虽说藏昙不大近人情,同老国师却并不至于反目,师父定然不是被逼退位的。因此,一直以来,对藏昙并没有甚么尤为不满的意思,最大的不满,大抵便是柔真竟为人所害。
“柔真省得了。”柔真也明白藏昙一贯不愿多说,明白师父无恙,此事是早有预划,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开始低头静默着用膳。
三人共食,藏昙与柔真都是称得上文雅的,白玉筷与碗碟轻触的声音并不十分明显清脆,但藏枫虽也有个文雅的派头,并不怎么胡吃海喝,却不停地斟那坛梅子酒,一股劲儿地将那坛酒喝
了个干净。
连藏昙都瞧了他几眼。
为了保全面子,这可真是个豁得出去。
萝蔓给柔真斟了些许葡萄酿,也就堪堪盖了个杯底儿,毕竟她身子不虞,不晓得受不受得住这果酿,也就是新年间图个高兴。
藏枫这葡萄酿倒是酿得不出差错,酒味清淡,却有极其香浓的葡萄滋味,果皮中的艳红色渗入酒液,晶亮亮也极好看。
柔真本来酒量尚可,自幼同萝蔓藏枫等人饮酒,并未有喝醉过的时候,只是却极容易上脸,喝得一口,便满面绯红,瞧上去倒像是喝多了。
因此,柔真不过细呷了那杯中酒酿一口,再抬起脸来时已经是桃花满面。
萝蔓和藏枫是一向知晓的,故而并不以为意,藏昙一抬眼,却立即蹙眉。
“你怎么给她倒上了酒”他这话是抬眼瞧着了柔真面上粉色,立即偏头看向了萝蔓,对着萝蔓道的。
萝蔓对上他的眼神,连忙立即撇开视线,低头道“帝姬酒量一向甚好,婢子念及帝姬身体,也只敢倒了少许,国师恕罪。”
她是不忍心对上柔真方才悄悄看向她手中葡萄酿的模样,才给柔真倒了个杯底,藏昙这么一问,惊得她魂都飞了。
藏昙放下手中玉箸,神情阴恻,“酒量甚好你瞧瞧她如今的模样。”
柔真一抬手,摸得脸上滚烫,便知道又是上了脸,如今定是绯红一片了,忙为萝蔓辩解道“柔真这不是喝多了,只是容易上脸,神智还是清醒的。”
藏枫也忙道“这个我也知晓,师兄不必担心。”
然而他们的话并未让藏昙消了脾气,他瞥了柔真一眼,低笑一声后不再言语,那笑却是讥诮的意味。
也不怨藏昙心中不大爽利了,这特殊时刻,他本就紧着柔真的身子,一抬眼瞧得她一副醉态,可不心火上头。
可偏生,萝蔓同藏枫都心知肚明她只是容易上脸,也唯有他瞧上去像是多管闲事一遭。
按他的脾气,休管萝蔓是否有错处,给柔真是否斟多了酒,都早该将萝蔓拖出去剐个千遍万遍的,可偏生他又明白,萝蔓他动不得,她是柔真最亲近之人。
于是,他唯能摁捺住,面色阴沉地瞧着他们三人。
见着藏昙并未接着发作,萝蔓总算长舒一口气,心中却腹诽我对帝姬的关心只比你多,不比你少,你给帝姬难堪的时候,可都是我陪在帝姬身侧,今还想要责难我不关心帝姬嘁,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