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真从藏枫背后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神色从容,“看,我好得挺利索,身子无碍。”
之前藏枫写信关怀她受伤一事,如今想见,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要让藏枫知晓她如今已经无碍了,免得他为自个儿担心。
藏枫回过头来瞧见柔真,神色有些怔然,又听了她这话,下意识牵起嘴角笑起来,“好得利索便好。”
等到柔真坐下收拾好了裙裾,便听得藏枫很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
“我听闻你和藏昙”
她微微挑眉,才又看向他,反问道“我和藏昙甚么”
藏枫以拳掩唇低咳两声,接着道“就那甚么”
“哪甚么”
瞧柔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瞧得藏枫牙疼。
他长叹一声,略略后仰,“成了,你这模样我也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了。你可真是太强了。”
柔真笑起来,问道“我怎么就太强了”
藏枫也笑起来,抬眼不知看向何处,神色有些复杂,“这等凶人也拿得下,真叫我佩服至极。”
柔真悠悠叹道“可不是我拿下的凶人,我总疑心,这凶人早有贼心呢。”
他眉梢微动。
只闻柔真接着说道“自幼以来,虽说他一直对我恶言相向,却从来未曾当真伤害过我,甚至,那些恶言,仔细想想,也不过是关心我说得实在难听了些。”
藏枫眯了眯眼,问道“我一直很是奇怪,咱们这位师兄若是对你有心,怎么从前能说出那样难听的话,难道吃准了你绝不敢讨厌他”
二人说话间,其余护法长老同当地官员已然都到场了,案前也摆好了精巧雅致的小食、菜肴同酒品,此时正是藏昙神色凝然地坐上最高位,宣布开席之时。
灯笼火光憧憧照在柔真脸上,平添几分婉约。
她又叹,“从前那是误会了,那时他可巴不得我当真讨厌他。”
藏枫还想继续追问下去,柔真想想老国师,觉着这事儿说出来当真不体面,只好按下不表,另说道“此事当真不便说,等情势稳定些,你自然会知晓了。”
此时城主已然代表当地官员向藏昙敬过酒,歌伎舞女也一并上了场,丝
竹之声响起,藏枫只好闭了嘴,为自己斟酒自饮起来,只是神情不免带上几分郁色。
柔真早先遇刺,仍有伤口,因此不便饮酒,只是喝着特地为她准备的果汁。她才细抿了一口那清甜汁液,想起方才的交谈,又禁不住笑自脸生,向藏枫靠近些许,挨着他略微提高声音,试图压过那丝竹声。
“你倒就知道打趣我,我瞧你也到了被指到哪户人家的时候了。”
藏枫正是出神时,恰巧没有听清,“甚么”
柔真颇为无奈地重复道“我说你是时候嫁人了。”
闻言,藏枫皱起脸,感觉喝进喉咙里的酒变得无比灼热,引得他一阵猛磕,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则开始口不择言起来,“胡说,你当爹了我都不会嫁人”
柔真则一直瞧着他笑,萝蔓在后头憋笑憋得将要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