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懿于是彻底不敢动了。
他们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什么拥抱、牵手,甚至亲吻,毕竟是在演戏,都不算什么事。
她本来以为,自己经过了拍戏中无数亲密接触的考验之后,面对梁景放,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不知是在气氛的催化下,还是什么,她竟然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烫了起来,连心跳都不受她的控制。
今天这样明媚的天,在冬天里很是难得。即将落山的太阳将最后的阳光透过薄纱似的窗帘送进屋里,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
甚至,她还感觉他有些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脖间。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他们已经杀青了,这不是演戏。
等等,这不是在演戏?!迟懿一下子惊醒,她是在干嘛?居然还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
迟懿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意外的,这次他居然松开了她。
她是脑子不对才会跟前男友待在同一个房间,还跟他躺一张床上。男人就是男人,不能给他一点机会。不然,他就能得寸进尺、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迟懿走到客厅,喝了一杯水下去,才稍微冷静了些。只是,手背贴着脸,还有些滚烫。
过了会儿,梁景放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他一边走着,还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懒懒散散的,还有种惹了一身风流的感觉。
世风日下!
迟懿在心里感叹,也没那个心情再说什么请他留下来吃晚饭之类的客气话了。只是进门时他挂在衣帽架上的羽绒服递给他,明确地下了逐客令。
梁景放抬眼看她,然后接过衣服,走到门边。
迟懿给他开门,她的手接触到冰凉的门锁,门被拉开一点点。倏然,她感觉背后一股力量袭来,直接包裹住她。
梁景放直接从背后圈住她,“砰”地一声,门被他关上了。
今天让他来家里真是她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迟懿想着,咽了咽口水,转过身,跟他面对面。
然后梗直了脖子,明明很没有底气,却偏偏理直气壮极了,问他:“你要干嘛?”
梁景放唇角弯起一抹弧度,撑在门上的手没离开,反而是倾身压了过来。
他的目光紧紧看着她,靠得越来越近,伴随着他身上的清香,迟懿看到他无暇的一张脸。再近点,近到似乎能看到他脸上细密的容貌。
接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似乎是想……
迟懿眼睛眨了眨,突然清醒了,拿一根食指抵住他越来越近的脑袋,然后把他推远了。
美色害人,她刚刚差点把持不住。
梁景放嘴里一声轻笑,然后伸手,把迟懿头顶上的一撮羽绒给拿了下来,放到她手心里。
目睹了他一系列动作的迟懿,瞬间红透了脸。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说,声音蛊人,“嗯?”
迟懿攥着那一小撮没有任何重量的羽绒,气急败坏道:“都说娱乐圈来钱最快,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哦?”
“不然,你这羽绒服质量这么差,怎么还往外钻毛呢?”
梁景放被她逗笑。
迟懿望着他,心想今天丢脸都丢尽了,只能道:“你快回去吧。”
“赶我走?”
迟懿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眼:“不然呢?”
“行,”他笑了笑,“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迟懿点点头。
她这样温顺的态度倒是让梁景放有点不习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终于说话:
“我不希望你对我态度的转变,只是因为我帮叔叔找了医生而已,这只是一个举手之劳。我希望的是,你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我。
“叔叔还能记得我,还问我们有没有结婚,说明你这么多年没往家里带过其他男人。你会吃醋、会生我气、会在意我――这一切都代表了一件事。”
迟懿听着他的话,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剖析得完完全全。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三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爱情占了其一。
梁景放看她有点走神,手指屈起,轻轻敲了敲她脑门。
“唔。”迟懿皱眉,捂着自己额头。
他上前,进一步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不知道你信不信命运。我一直觉得,从十几岁到现在,我们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你愿意跟我说也好,不愿意说也好。我可以等,等你真正放下心结的那天。”
迟懿看他一脸认真,觉得这个态度还可以。
正想表扬他态度不错,他又换了个轻松的姿态,笑说:“只是,你可得抓紧时间。”
“为什么?”
“你知道我下部戏演什么吗?”
“知道啊。”堂堂顶流,一个官宣都可以引起轩然大波,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要演一个少年皇帝,一个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
迟懿戳了戳他的肩膀,“演戏而已,不会有人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当然不会,”他说,“只是,听说那几位女演员,都是单身,演的角色也都是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他这话当然有夸大的成分,迟懿却越听脸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