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睿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口水,然后颤抖着接过了手机。自家老板可是从来不过问手下艺人的事的,但今天为了谁而打电话,显而易见。
“放、放哥。”袁安睿小心翼翼地喊他。
“嗯。”他淡淡答了一声。
袁安睿惶恐道:“放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安静几秒,梁景放说:“听说你们今天录节目?”
袁安睿干笑两声,“是、是啊。”
梁景放没说话了。
袁安睿立马意识到什么,忙说:“哥你放心,那个,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别的绝对不乱想不乱来!”
“嗯,”他答了一声,“那你去忙吧。”
挂了电话,袁安睿长舒一口气。
梁景放在追迟懿这件事,娱乐圈里上下皆知。最开始得知迟懿跟他上同一个节目,他还挺开心的。他这个人心思简单,觉得跟老板娘搞好了关系,也就意味着跟老板搞好了关系。
于是对迟懿,那是一口一个“姐”,叫得礼貌极了。
两人练舞的时候,他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已经尽力避免了过多的身体接触。但奈何双人舞蹈中肢体接触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不然还叫什么双人舞蹈。
他已经料到过节目播出后梁景放绝对会对他有什么意见。
却没想到,还没正式录制呢,梁景放就已经找上门来了。看来他们老板对老板娘,还真是一片深情啊。
片刻,迟懿走进来,她已经弄好了妆发换好了衣服。全红的长裙更衬得她肤白胜雪,一时间化妆间里好多人都投过来目光,倒看得迟懿有点不好意思了。
穿得这么性感,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她走过来,看着袁安睿,点点头说:“不错嘛,挺帅的。”
袁安睿是欲哭无泪,心道这话要是这话被梁景放听到了,估计不出今天他就会丢了工作。
“怎么了?夸你帅你还不高兴了?”迟懿开玩笑说。她这几天跟袁安睿相处下来,倒觉得他或许是年龄较小的原因,心思比较少,相处起来也不累。
“没有没有。”袁安睿说,“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录制了?”迟懿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呢?”
袁安睿只有干笑两声。可是突然,连他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看着门口方向,不敢说话。
迟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也是怔愣住,她喃喃道:“你、你怎么来了?”
仿佛从天而降的梁景放走过来,抬眼看了看两人,然后笑道:“我怎么不能来?”
“随你便。”迟懿说。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总觉得跟她有关。
袁安睿看了看两人,然后说:“放哥今天来现场,也是来看节目的?”
“是啊。”梁景放看着迟懿道,“据说某人今天的舞蹈特别精彩,我觉得不来现场真是可惜了。”
迟懿瞪他一眼,“阴阳怪气。”
说着转过头对袁安睿说:“我们去准备一下吧。”
两人出了休息室,迟懿问:“你跟他很熟?”
袁安睿点点头,岂止是熟,他还是他的老板,是他的衣食父母。
梁景放在休息室坐下,助理给他接了一杯水。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确实是觉得有点累了。
他昨天看到袁安睿助理给他发的那个视频,一瞬间觉得有些生气,可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那不过是舞蹈合作而已,避免不了的。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昨天一晚上真是睡也睡不踏实,甚至做了好些荒唐的梦。
那是他曾经初尝过的、令人食髓知味的味道,如同毒药一般,让他在今后几年的梦里,都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亵渎。而在清醒过后,又只能感叹荒唐。
他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才会如此不放心地给自己手下的艺人打电话,才会在结束今天的拍摄之后,果断开车赶过来。
迟懿他们录制节目的地方,虽然就在明扬市的隔壁,但开车依旧要一两个小时。
况且录制节目这种事,除了现场观众比较兴奋,以及在场的评委不得不来之外,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想参与录制。
因为节目的录制并不像最终呈现出来的那样,只有短短两个小时,实际上节目的录制时间通常会两三倍往上,录到后半夜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何苦。
有工作人员进来请梁景放入座观众席。
工作人员对梁景放的到来感到十分惊喜,正想着能不能借着梁景放再给节目打一波广告,就听旁边的人交待:
“一会儿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镜头不要给到我。”
“好的。”
“谢谢。”梁景放拉起口罩,坐进了观众席。
周围人声吵嚷起来,舞台上工作人员调试着各种设备,观众席上也陆陆续续进来大批观众。
梁景放觉得有些无聊,还有点困,再加上,戴着口罩,还格外闷。
真是多重考验。
很快,旁边坐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看起来还是大学生。
他看了看梁景放,显然没认出来,但仅凭他露出来的眼睛和额头,依然足以见得帅气。
于是男生问:“哎,兄弟,你是来看谁的?”
梁景放顿了半秒,没意识到旁边这个人这么热情,也不好不回答,只能压着声音,尽量改变自己的本音:“我就,随便看看。”
男生上下打量他一眼,发现此人穿着皆是大牌,顿时明白这可能是个什么钱多了没处花的公子哥,感叹道:“现在的门票越加越贵的,像我,为了这个位置,花了半个月的兼职工资呢。”
梁景放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