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奕呆愣的站在岸边,他回过神来,急忙趴在岸边叫喊着:“表妹,表妹!”
他神色焦急,却根本不敢下水救她,因为他自己也不会水啊!
虽然他十分爱慕表妹,可也比不得自己的命啊!
萧定慷转回身瞧见他这兄长只趴在岸边干嚎,不动弹,冷笑一声,既然自己不主动,以后莫要后悔。
他在船上比了个手势,岸边的暗卫收到指令,刚打算冲下去救人,却早有船夫先行一步跳了下去。
花船上的船夫都是会水的,掉下去的是个姑娘,涉及姑娘家名节,他们是不好轻易救人的。
只是总有那动了歪心思的船夫,眼疾手快的趁着这个间隙跳了下去。
且不论是否与这姑娘有了肌肤之亲,走了大运能娶她;单单是救她一命,应该就能得一大笔赏银吧!
柳麻子就是先行一步跳下去救人的船夫,他水性不错,很快划到了孟怀笙身边,粗壮的手臂一把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他脑袋机灵又活泛,原就是城西贫民巷子里的地痞流氓,凭着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混成了定国公府的外门管事,平日里除了替主子办些差事就是爱赌。
赌输了就去找着活计填补,今日的寒祭节早就被他盯上了,能租花船的都是富贵人家,一晚上挣的银子相当于他大半年的收入。
柳麻子想的挺美,可是他运气不好,等的花都谢了,也没等到他这艘花船上的客人。
好在,有只掉入水中的肥鱼,被他逮着了,可必须好好捞一笔。
他揽着孟怀笙游到旁边的岸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压她的胸口,助她咳水。
等到萧定奕赶过来的时候,瞧见这粗鄙船夫的一对爪子摁在她表妹的胸脯上,睁的眼睛都红了,他猛一拳捶到柳麻子脸上,骂道:“混账东西,拿开你的脏手!”
可柳麻子是谁?他原就是地痞流氓,而且他自认为这是救人,且不说好处没捞到,还挨了打骂,如何能受得了?
他惯常干粗活,很快又把萧定奕推开,愤恨的瞪着他:“你是谁?这是我救上来的人?莫在这里碍事,起开!”
他边说还边闹腾起来,“大家过来评评理,我柳麻子方才跳进湖里舍身救了这小娘子,若是再晚一步恐就要归西了!我一片好心还被当成了驴肝肺,刚才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都过来帮我评评理啊!”
本来湖边的人就多,孟怀笙落水更是引了不小动静,再加上他这么一喊,民众纷纷聚拢过来,对着他们三人指指点点。
孟怀笙落水的消息也很快就流传出去,想遮都遮不住。
孟怀笙方才落入湖中呛了几口水,但被人救的及时,且方才柳麻子又给她施救,她突然咳出来了几口水,也微微醒转过来。
她眸子缓缓睁开,最里还反复念叨着:“慷表哥慷表哥”
可待她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两人,其中一个尖嘴猴腮,满脸麻子;另一个玉冠束发,虽长的还过得去,可也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慷表哥”。
孟怀笙动了动身子,瞧清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让她的身形展露无遗;眸子再向旁边望去,大大小小的人头纷纷聚拢过来,一双双眼睛瞧着她。
她惊叫一声,受不住眼前惊吓,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唐釉和萧定慷两人坐在花船上,早已远离了岸上的闹剧。
唐釉坐在船舱里,她歪了歪头,好奇问:“那是你表妹,你不担心她?你不怕回去挨老太君罚?”
萧定慷剥葡萄的手顿了顿,他微挑了眉梢,“怎么,你想让我下水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