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釉抿了抿唇,解开自己的衣服,双手搂着他脖子紧紧贴着他,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她靠着萧定慷的胸膛,眼皮耷拉的厉害,脑子却异常灵活,前世她可是一路平安无事的随着萧定慷回了京,为什么昨晚上会遭到刺杀?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了变故?是因着她的重生么?
第二天早上,唐釉昏昏沉沉的睡着,察觉上方传来一道凝实的视线,睁开眼瞧见萧定慷已经醒了。
她欢呼一声,还没等她再张口说话,就又被他掐住了脖子,口气低哑阴森:“我身上的羊皮纸卷呢?”
唐釉两只手使劲拔开他,撑起身子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缓了半晌,才不甘地扭头哭诉道:“昨晚你烧的厉害,是我给你取暖降温!”她拽过帕子抹了抹眼泪,“哪知你恩将仇报,早上一醒来就要掐死我!”
萧定慷注意到她上身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唐釉撇了撇嘴,爬起来从衣服里扒拉出一个羊皮纸卷举在手里,挑眉问:“可是在寻这个?”
萧定慷伸手接过来,打开瞧了一眼,确是梁王通敌的罪证。前世他并不知道梁王和敌军的探子在这艘船上会面,所以安稳无恙的回到了京里。
重生回来,他借着前世记忆轻松找到了梁王通敌的罪证,却也还是被他发觉,引来了杀身之祸。
梁王勾结敌军里应外合,致使南邑连失两座城池,后又与二皇子合谋引发安淮之乱。萧定慷眯了眯眼,这根钉子务必先除之。
唐釉在旁边瞧他出神,敏锐的察觉到此次追杀,必是与这张羊皮纸卷有关。她抿了抿唇,昨晚上偷瞧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知道此事应与梁王有关。
她起身出去捡了几个野果,用河水洗了拿给他,“公子,先吃几个野果垫垫肚子吧。”
萧定慷回神,伸手拿了尝了尝,又酸又涩,难吃的紧。他抬眸望着她,“这是哪里?”
唐釉摇了摇头,“不知。”
萧定慷从衣兜里掏出瓶金疮药,洒在腹部伤口上,又将药粉递给唐釉。
唐釉不消他说,已经明白了意思,起身绕到他身后,将药粉洒在他背上,又帮他将衣服穿好,俯身问:“可能走?”
萧定慷颔首,他扶着墙站起来往外走出洞口,瞧见唐釉要跟在后面出来,制止道:“莫要跟出来,我自己先去探探情况。”
唐釉不依,万一他又丢下她不管,自己跑了怎么办?她撅了噘嘴,“公子,让我和你一起出去嘛。”
萧定慷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可。”说完点足轻跃出去,快的唐釉根本反应不过来。
唐釉在后面跟着跑出去,却早就不见了他身影,她跺了跺脚,骂了句狗男人,无奈转身回了洞里。
没多久的功夫,萧定慷已经回来,手里还提了只野鸡。
唐釉跟过去拍马屁,“公子好厉害,出去转了一圈就不用吃酸果子,饿肚子了。”
萧定慷扫了她一眼,嗤笑一声,直接揭穿,“你刚不是怕我跑了不管你?”
唐釉瞧他戳中自己心思,却也死活不认,“公子多心了。”
两人饱腹一顿有了力气,萧定慷靠着石壁淡淡道:“这里应是邵山地界,已经离京城不远,但还是乔装改扮一番更为稳妥。”
唐釉乖巧的点头称好。
萧定慷领着她走出邵山,来到一家农户里,给了银子换上粗布衣裳,转身瞧见唐釉虽穿着粗布麻衣,但仍然难掩丽色。
又相农妇要了炭盆,让她抹到脸上。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在天黑前赶到了源丰城。
源封城是除南邑首都之外的第二大城池,夜幕降临,源丰城却灯火通明,北城门仍有大量车马流动。
源丰城内鳞次栉比,屋舍楼宇交错坐落其中,北城门的大道宽阔笔直,街道两旁随处可见酒馆、客栈、青楼、赌馆,辉煌庄丽,纸醉金迷。
唐釉捂了捂肚子,赶了一天的路,都没有好好吃饭,中午狗男人给她的粗饼硬的根本咽不下去,这会儿来到源丰城只想好好大吃一顿。
两人路过一家酒馆,足足有四层楼高,烫金的招牌在灯笼下闪着光,从酒楼里传出来的香味勾的她咽了咽口水。
唐釉站住脚不走了,眯着眼睛念了句“春云楼。”
萧定慷瞧她模样,知晓她饿了却也不吭声,自顾的抬起步子往前走。
唐釉听见声响,连忙转过头跟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喊了声“公子。”
萧定慷垂眸淡淡瞧着她,明知何故却还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