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伙计愣了愣,他没想到眼前柔弱的美娇娘要喊管事。
要知道能在八宝街开铺子的皆是有背景的达官显贵,他在这里待了两年,虽有时言语不甚谦恭,但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还是有的,更何况这铺子背靠威远侯府,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闹事?
当下他冷哼一声,“大管事不在,随商队出门采购去了。”他瞄了唐釉两眼,想提醒她一句,“我说姑娘,你知道我们这铺子背后的主子是谁么?”
唐釉挑了挑眉梢,故意逗弄他,“哦?是谁?”
伙计暗自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不知深浅的,他啧啧两声,“我们主子可是威远侯府的二少爷,当今圣上的红人!”这话是二管事告诉他的,铺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拿主子的名头压着,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怎么样,怕了吧?
唐釉弯了弯嘴角,喊了府里的小厮过来,朝伙计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把他给我压起来!”
这伙计脸色立马白了起来,他没想到这招竟然不管用!更没想到这美娇娘竟是硬茬!
他挣扎着威胁道:“敢在这里闹事,我们主子不会放过你的!”他很快就被压制住,脸蛋被侧压在地上,嘴里还不住的叫嚣着。
唐釉轻笑一声,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又怎样?我可不怕他!”
这伙计瞪大了眼,面上难掩吃惊神色。很快另他很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唐釉从随身的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开一看赫然就是这个铺子的地契!
唐釉命人给她搬了把椅子,并一张四角高桌,沏上从府里带出来的清茶,抿唇轻饮两口,才望向地上被捆住的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这伙计趴在地上装死不出声。
唐釉放下茶盏,慢吞吞道:“这铺子被你们主子转给我了,不过”她故意顿了顿,“你们主子承诺给我的可是上好的锦缎丝帛,可是我方才瞧见柜台上不少都是残次品!按市价来算,至少要赔我几千两黄金。”
她视线轻飘飘的落在这伙计身上,“你们管事的既然不在,我现下只能向你索赔了?”
这伙计好不容易才从铺子换主人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又被她这巨额赔金吓懵了!
他哆嗦着攥了攥拳头,苦着脸喊冤,“小人王柱是铺子里的卖货郎,平时只管卖货,可根本不管进货的事啊!”
唐釉敏锐的抓住了进货二字,她轻“哦?”了一声,“这货本来就是这样的?”
王柱噎了噎,她娘舅是铺子里的二管事,这货是他进的,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要他娘舅来赔?
唐釉瞧他不说话,轻哼一声,“你若是不出声,我只能向你索赔了,倘若你赔不出来这些银两,那你只好去和官府老爷说了?”
王柱脸色青涨,他可是连个鸡毛都没见着!凭什么他娘舅贪了银子,胡吃海塞的要他赔?他还有刚出世的儿子要养,才不想蹲大牢呢。
唐釉瞧着他犹豫的神色,又加了把火,“你若是从实招来,我不仅免了责罚,还让你顶了犯错人的位置,毕竟这个铺子你也熟悉。”
王柱眼睛亮了亮,如果刚才还有一些犹豫和恻隐之心,这会儿在利益的驱使下,再也经不住诱惑。
他一冲动把知道的全都招了,包括他娘舅进货的方式,捞钱的手段,做假账的习惯等等,事无巨细!
他这么做一是想在唐釉这个新主人面前卖个好,二是只有把他娘舅拉下马,他才有机会上位啊!
唐釉听他一五一十的全招了,轻笑着拍了下他脑袋,“乖。”又让海棠把刚才记下的罪状拿过来,让王柱在上面画押。
王柱画好押后,唐釉立刻命人给他解了绑,朝他招了招手,“二管事在哪里?你把他找来,我处置了他,给你腾位置。”
王柱眼珠转了转,谄媚的笑着,露出两颗大白牙,“小的这就去给您把他找来!”
唐釉随意的点了点头,又派了两个小厮跟他一起去。
王柱领命出去后,唐釉无聊的让海棠去给她买了几块春记的栗子糕饼。
期间,外面人马络绎不绝,而铺子冷清的一个客人都没有。
唐釉磨了磨牙,她当时就奇怪萧定慷这狗男人这么痛快的应了她,还以为他突然良知觉醒,谁知道他根本就是想看她笑话!
想起萧定慷和她的约定,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铺子别说挣钱,说不定最后赔的她倾家荡产,这狗男人就是想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