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慷垂眸打量她半晌,低声道:“我手下有不少得力管事,让他们替你采买。”
唐釉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她就是不应声,谢琅是她信任的人,自己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萧定慷看唐釉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道:“我手里还有两个药香铺子,也可以一并给你。”
唐釉闻言抬起眼瞧他,眸中似有几分惊喜之意。
萧定慷笑了笑,挑高了眉梢道:“条件是你不允许再用谢琅。”
唐釉笑吟吟的应了个“好”,心下却不以为然,不在府里见谢琅,在外面酒楼“巧遇”总可以吧。
两人谈话时,春桃从外间走来,手里还拿了个金色的帖子,她福了福身子,递给唐釉:“姑娘,南阳伯府送来的帖子。”
唐釉纳闷的轻“咦”一声,她一时没想起来南阳伯府是哪家,待她拆开帖子,看清最下方署名是白孟瑶,才猛的记起南阳伯府白家。
唐釉回想起白孟瑶,总能想起她与太子在御花园亭中纠缠的身影。
太子那就是个色胚,只不知道白孟瑶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唐釉想到此处,偷偷瞄了眼萧定慷,前世白孟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与太子纠缠在了一起。不知前世白孟瑶是不是也早就与太子暗通款曲。
唐釉有些幸灾乐祸,瞧,他这绿帽子戴的可真结实。
萧定慷不知唐釉心中所想,待他瞧见帖子的时候眸色却是沉了沉,他前世的妻子白孟瑶就是南阳伯之女。
前世,两人成亲并非你情我愿,而是被圣熙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婚才成亲。
成婚当日,白孟瑶以来了葵水为由,拒绝与他圆房,他也不甚在意,便由着她了。
成婚后的一连三日,他因身世之事,乔装出京暗访,等回来的时候,京里却是已经闹番了天,到处传着他不举的流言。
原来却是那白孟瑶在回门的时候,被查出仍是完璧之身,白孟瑶也哭哭啼啼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南阳伯夫人知道后也搂着自家女儿哭成了泪人,直言她女儿命苦,求着南阳伯去向皇帝陈情,要与萧定慷合离。
后来他不举的消息就流传开了,再加上他之前不好女色的举止作风,更是增加了几分说服力,原来御前司指挥使不好女色的原因是——不举。
萧定慷当时气的脸都黑了,打马回了威远侯府要白孟瑶解释,可她却闭门不出,只一昧的伤心难过。
两人僵持半月余,白孟瑶却突然踏出门房,下了决心要与他合离,他自己也试图解释,却抵不住她的决心。
萧定慷冷嗤一声,他心中也并不属意白孟瑶,只是迫于皇帝指婚,无奈之举,既她执意如此,那就顺水推舟随了她的意。
圣熙帝也听闻此事,再加上他接到了南阳伯的陈情书,遂把萧定慷叫来盘问此事,萧定慷因是私自出京不好明说,再加上白孟瑶借此之事合离,他也就没有在明面上反驳。
然后两人就结束了不足一个月的婚姻生活,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萧定慷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今世提前在太子身边布了眼线,才知白孟瑶早就与太子苟合在了一起,怪不得前世定要与自己合离。
他抬眸瞧了唐釉一眼,“何事要与你下帖子?”
唐釉把帖子拿给他瞧,撅了撅嘴,“她想买我的翡翠头面,约我到一品阁详谈。”
萧定慷抿了抿唇,提醒她“此女心机深沉,若不想去我替你推掉便是。”
唐釉有些诧异,他竟然说白孟瑶心机深沉?可他前世明明就是娶了白孟瑶做妻子的。
唐釉狐疑的扫了他一眼,心中隐隐约约有什么念头浮起。
今世,她刚醒来就差点被他掐死;船上突如起来的刺杀;二皇子的倒台
唐釉的心砰砰直跳,莫非他,他也是重生回来的?只这个念头刚一浮起,她就惊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