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成亲的第二日出京暗自调查此事,发现了他外祖父和舅父被圣熙帝坑杀在战场上的线索,也摸清了他母亲与圣熙帝之间的恩怨情仇。
他的世界观突然崩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侯府庶子,他爹是威远侯萧重山。
他虽不受爹爹宠爱,可祖母仁慈,他也平安长大,还成了皇帝心腹。可突然,有人告诉他,他的身份并不简单,而是遗落在外的皇子。
他爹虽是皇帝,却为了兵权杀了他外祖父和舅父。
回侯府后,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他追问老太君,并拿出来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才知道他竟然真的不是侯府庶子。
当时与祖母在福寿堂提及此事时,好似听到窗外有动静,他追出去时,只在墙角捡到这枚绣着七彩莲花的荷包。
那时他刚娶了白孟瑶,与她不睦,又受到身世打击,并没有继续追查这件事,也没有想到此事是她所为。
后来白孟瑶突然与他合离,任他如何解释都不听,他们二人相争半月,才终于将合离之事摆在了明面上。
思及白孟瑶与太子的所作所为,他们二人早就苟合在了一起,白孟瑶与他成亲后的怪异举止,以及他们合离之后的杀身之祸。
萧定慷眯起眸子,那么前世最有可能是白孟瑶将玉佩的线索告诉了太子。
他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醉倒在榻上的唐釉,自己一直以为是她投奔太子并出泄露了秘密。
现在想来前世自己遭遇追杀时,她早已被太子贬入荒园。且荷包的线索揭露出来,自己很可能错怪了她。
萧定慷抿紧了唇,他将昏睡的唐釉抱下车榻,将她安置在梼芳居,才又回了书房,召来暗卫彻查白孟瑶与太子以往的行踪。
唐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虽已过了一晚,可她脑子仍有些昏沉。
昨日她只记得自己在皇后宴席上多饮了几杯,上车后萧定慷又亲了她,好似还说了要娶她的话,后来的事
她捶了捶脑袋,后面的事却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唐釉敛了眸子,并没有将昨日他的话放在心上,她不期也不信。
海棠从外间进来,手里端了盏甜糖水递给她,笑嘻嘻道:“昨个姑娘醉的厉害,今早少爷上值前,吩咐奴婢给姑娘准备糖水解酒。”
唐釉确实觉得有些口渴,她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突然顿住,她杏眸抬起,“昨日,我可说了什么胡话?”
海棠想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奴婢并没有与姑娘乘坐同一辆马车,姑娘是被少爷抱出来的,那时候姑娘已经昏睡过去了。”
海棠接过杯盏又将一把钥匙递给唐釉,她努了努嘴,“少爷的私库的钥匙,临走之前让奴婢亲自交给姑娘,说是以后都由姑娘保管。”
唐釉被萧定慷这一系列的动作惊住了,他竟然舍得掏家底?
她接过钥匙细细打量片刻,将钥匙扔在被褥上,转过头冷哼一声,“我才不稀罕。”
海棠愣了愣,她喏喏问:“姑娘不要?奴婢听说少爷私库里有不少好东西,很多都是圣上赏下来的!”
姑娘今日这决定可是与她平日的行事作风不符啊?
唐釉瞄了一眼床上的钥匙,复又将它揣进了怀里,为什么和银子过不去,睡傻了么?
她洗漱完毕,又美美的吃了午膳,蔡嬷嬷突然过来给她请安,垂着眸子低声道:“威远侯府来人了。”
唐釉蹙了眉头,威远侯府这几个字对她而言真是晦气的很,不知道这次派人过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她不想见,这等事直接让萧定慷应付好了,所以直接让蔡嬷嬷回复,“请她们在茶厅歇息,少爷晚间才能下值回来。”
蔡嬷嬷默了默才低声道:“是候夫人亲自过来的,点名要请姑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