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天光已是微亮。
吃过红姑娘亲手做的早饭,我想趁着大队人马没到达之际,把事先埋好的装备启出来。
于是我领着一帮满头雾水的人来到埋藏东西的地方,然后躲一旁偷懒去了。
讲真的,这天气,就算男朋友跟人跑了,我都不想追。
当个吃瓜群众它不香吗?
陈玉楼有个手下,叫花玛拐,他是个合格的马仔,不等老大吩咐,就自告奋勇的抡着把铲子埋头苦干了起来,有那么一瞬我恍似看到了土拨鼠。
花玛拐挖了几分钟,我便看到一个黑色的包裹,他拍掉上面的泥土,随后扔到我脚下。
听着那巨物落地的声音,我感觉有被冒犯到,"你轻点,要死啊。"
我打开包裹,当看到里面的武器时候,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尤其是贵为湘西统帅的罗老歪,眼冒绿光,翠绿翠绿的。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雷丢出去。
因为知道剧情,我考虑的很全面,买装备都是按照杀伤力最强,最厉害的标准采办的。
就比如我现在拿着的甜瓜手雷,体积虽小,威力却相当大,就这样轻轻一丢,轰塌眼前的山神庙简直轻而易举。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满花玛拐那个憨批的原因。
这小东西一旦引爆,我们几个都得跟着坐土飞机去见三清道祖他大爷。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一个二的人,我眼神不善的瞥了眼花玛拐。
这家伙感受来自大宇宙的恶意,以风骚的走位避开我的目光。
我收起视线,不屑的冷哼一声,切,胆小鬼。
然后看向陈玉楼,上梁不正下梁歪???
或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陈玉楼。
我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神色,笑而不语。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我扯开包裹,如同一个暴发户似的,一人分了一支枪,"来来来,别客气,这可是德国最新型的毛瑟□□,一般人很难弄到的,见者有份,大家都拿着。"
如果不是迫击炮太重,我都想把那玩意给搬来。
我就不信在炮火的轰击下,那些剧毒蜈蚣还敢当街炸刺。
罗老歪看着手里还刷着油漆的枪,眼都直了,他是个识货的,抚摸着枪时没把我恶心到。
大家都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大人物,震惊了几秒后便恢复了正常。
罗老歪抱着枪,说话的声音也飘了,"风姑娘你真了不起,德国的禁枪都搞到手。"
"想不到小小的怒晴县出了风姑娘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在下见识了。"
一直没开口的陈玉楼这时也说了一句。
"陈掌柜说笑,我可担不起你赞扬。"
我敷衍着,然后看了下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我稍微琢磨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应该是我那些宝贝震慑住了这帮人。
这年头能弄来洋货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众人拿着心仪的武器,很是兴高采烈。
我摇摇头,这帮憨货,是真无知者无畏。
后面的大部队很快赶来了,浩浩荡荡的大概有上千的人马,看似人数众多,却泾渭分明,穿军装的全是罗老歪的手下,蒙着黑面巾的是陈玉楼的卸岭力士。
我混在队伍里,观看着那几个沙雕表演。
我在心头默念了一句——阿门。
等被撵的跟狗一样还能笑得出来,我敬你们是条汉子。
我在心里默默的点了几根香。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其实也挺不好受的。
军队在行动前一般会举办个誓师仪式,这次也不例外。
陈玉楼作为卸岭魁首,当之无愧的被举上台上去鼓励士气,然后罗老歪那个憨憨跟着说了几句,不过他口才不如陈腹黑,闹出很大的笑话。
没错,我已经看穿陈玉楼的本质了,那就是个披着人皮的腹黑,黑的心肠变色,坑人无极限,坑人不见血,人狠心更狠的死腹黑。
我摸摸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不动声色的远离陈玉楼。
我的段数低,还不够死腹黑几回忽悠的。
回去一定给自己的智商充点值。
心疼的抱住弱小无助单纯的自己←_←
我上辈子造得什么孽,掉狐狸窝来了。
杨大侠此事你怎么看?
远处野林里鹧鸪哨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
从黎明时分出发,直走到接近正午,红日高悬,我们终干登上了老熊岭后的一处危崖。
这古崖绝顶上杂草古树丛生,居高临下正可俯视瓶山地脉。
主岭后边的深山中,皆是圆锥状的奇峰危岩,座座连绵的山峰在远处一片连着一片,峰峰相连,峰后有峰,一望无际地充塞于天地之间。
在登顶的那一刻,我气喘吁吁的望着翻滚的云海,豪气顿生,学着泰坦尼克号小李子的样子高声大喊,"我是世界之王。"
然后帅不过三秒,吧唧一声,倒在地上挺尸了。
我该庆幸的,不是脸朝地。
"风姑娘,风姑娘?"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哎呦,我好似听到陈玉楼的声音了。
"风姑娘——"
耳畔的声音突然加大,吓我一跳,我打了个激灵,转过头,陈玉楼蹲着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他的眼神里好像有……笑意?
"风姑娘,你还好吧?"
看,我就说他是绿茶婊。
我睁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陈玉楼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
陈玉楼表情很无奈,但我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哼,假惺惺。
别装了。
以为摆出这副样子我就不知道其实你想笑话我。
我又揉搓了一遍名叫陈玉楼的小人,然而,表面上却要摆着不在意的样子。
"陈掌柜,你不用理会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嫉妒的看着陈玉楼,同是爬了山的人,我累得仿佛是条死狗,他还有心情调侃我。
果然,肾好的男人就是可以任性。